李氏見帶來的人一一折損,心下越發疑惑,覺得她不似從前,可又害怕沐雲歌會找自己算賬,來不及深究,躡手躡腳的準備偷偷溜走。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沐雲歌見狀卻只是勾了勾嘴角,出聲叫住了李氏,揹著手立在牢房之中,瞧著很是悠哉。
“臭丫頭,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李氏一驚,顫顫巍巍的頓住了腳步,卻還沒忘了嘴硬。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話。”沐雲歌見李氏著急走,反倒越發不急不躁起來,故意笑著說道,眼神卻意味深長,勾人發問。
“你這個死丫頭,有話快說便是,拐彎抹角地做什麼?”李氏被吊著胃口,心中疑慮重重,臉色更是不善。
“也沒什麼,只不過雲雪嚇暈在牢裡時,我瞧見她臉上紅腫一片,應該是中了荼毒,若是不加緊治療,毒素日益深重,只怕是會毀了妹妹的如花容貌。”
沐雲歌臉上仍舊掛著笑,話說得雲淡風輕。
“那可如何是好?”
李氏卻一下慌了神,眼見著雲雪白皙嬌嫩的面板日漸紅腫加重,求醫許多,卻都無濟於事,李氏也是十分著急。
沐雲雪是她唯一的女兒,還指著那張臉嫁個如意郎君,若是未出閣便被毀了容,那估計就只能留在家裡當累贅了。
“您也不用著急,父親留下了很多醫書,這您是知道的,我平常無事就拿來翻翻,倒也習得些醫術,雲雪的臉我便能治好。”
沐雲歌假裝沉吟了片刻,低頭居高臨下的盯著李氏,一副輕輕巧巧的口氣。
“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氏皺起了眉頭反問,寡淡的臉上一時更苦大仇深似起來。
“你大可不信,只是過幾日毒素侵入了肌理,那可就當真回天乏術了。”沐雲歌懶得跟她爭辯,語氣沒有一絲波瀾,一副由你信不信的模樣。
“你若是治不好,那怎麼說?”李氏越聽越害怕,聲音陡然拔高了些,語氣也有些發顫。
“治不好,你再把我們倆關起來不就得了,反正住在一個屋簷下,要拿人也方便,再說您不是已經幹過一次這種勾當了嗎?”
沐雲歌面上噙著笑,語氣氣卻十分冷漠,句句話都帶刺,心頭卻暗暗嘲笑這婦人實在蠢鈍。
沐雲雪臉上的紅腫斑塊不過是因為陽春三月柳絮紛飛造成的,自己隨意胡謅了一通,李氏還當真信了。
“你這丫頭最近轉了性子,鬼點子多的很,哪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李氏張嘴幾欲答應,可又怕遭了沐雲歌的算計,猶豫了好一陣兒,還是轉頭顛著身子走了。
“娘子你如何,那惡婆娘有沒有對你動粗?你們方才在談些什麼?”
李氏一走,藺玄觴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剛才豎著耳朵聽了半晌,卻也只聽了個大概,摸不清狀況,不由擔心不已。
“你放心吧,我沒事兒,我很快便能想到法子讓那惡婆娘放我們出去了,你好好養精蓄銳,待出去以後再做打算。”
沐雲歌聽著那頭的聲音焦灼裡透著虛弱,心突然一下緊了起來,連忙扶著柵欄高聲安慰。
藺玄觴聽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漸漸安穩了些,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沐雲歌都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他端坐在角落裡,暗自疑惑自己是否太小題大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