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
路輕塵側首滿目柔情的看了一眼身旁面色憔悴的人,輕輕一笑,“將藺玄觴完璧歸趙!”
聽到這話,許舟當即大笑兩聲,衝著門外立著的兩名黑衣青年朗聲道,“青一,青二,你們立刻回陲縣將藺玄觴帶過來,切記,好生伺候著,不能傷到半根毫毛。”
“是。”話才說完,那兩人躬身領命就直接離開了。
忙活了這麼些日子,終於得到了一些實質性的進展,路輕塵一直高高掛起的心這才落到實處。
如今藺玄觴也找到了,沐雲歌這丫頭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嘴上不說,但都擔心得清瘦了許多,現在也可以放下心了。
心中才鬆了口氣,餘光卻是瞥見旁邊的身影微微一晃,眼看著就要就往地上倒去,路輕塵立刻神經一緊,眼疾手快的把人接在懷中,抱住之後才發現人已經暈過去了。
小院中微風徐徐吹過,將半掩著的窗戶吹得嘎嘎作響,一開一合間將屋中的說話聲傳出來。
“這位姑娘是勞累過度,身子虧空,再加上情緒上有大起伏,急火攻心才會暈倒,並無大礙,只需好好休息兩日便可。”大夫邊收拾藥箱邊回答。
路輕塵聞言微微頷首,“多謝大夫,荷蓮,送張大夫離開吧。”
荷蓮態度溫和的將人帶走,他們離開後,路輕塵才緩緩走到塌旁,看著面容憔悴,靜靜躺著的女子,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柔情,立在身旁的右手便忍不住抬起,想撫上那清秀的面龐。
動作剛到一半,身後就傳來許舟的揶揄,“嘖嘖,路公子可真是好福氣,行公辦案都有佳人伴在身側,還將人勞累得身子虧空,這真是令人豔羨啊。”
路輕塵這才想起來屋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動作微頓片刻,又彷彿漫不經心的抬手撫了撫眼角,轉身神色十分淡然,“許大人可不要亂說話,若是旁人聽了去有損雲姑娘清名。”
許舟心中嗤笑,這兩人日日在一起,竟然還講究這些,“既然她沒什麼的大礙,我就先行離開了,李庚就先放在你們這兒,我這兒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我送許大人離開,若是有訊息定會親自上門告知。”路輕塵負手送他離去。
沐雲歌從混沌中轉醒已是次日午時,屋中靜悄悄的,像是沒人一般,她正打算從床上坐起,一道緊張而又欣喜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小姐,你終於醒了!”
抬眸望去,便是荷蓮端著銅盆匆匆走到床邊,然後一手將她扶起來坐著,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您這可嚇死奴婢了,要是再不醒過來,公子都準備進宮請太醫了。”
說話間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站起身往外走,沐雲歌被她這一番來來去去弄的十分摸不著頭腦,輕咳一聲問道,“咳,你這又是幹什麼去?”
“我得告訴公子啊,他可還在隔壁等著您呢。”說著人便已經走遠了。
沐雲歌哭笑不得,只得將身上的被褥掀開,想要下床去,可腳還沒粘地,門口又進來一人,“你起來作甚?快坐回去,要什麼讓荷蓮替你拿就是了。”
路輕塵步子跨得極大,話沒說完便已經到了她身邊,伸手準備把人扶回去,沐雲歌將他的手推開,無奈道,“我起來坐一會兒,躺的骨頭都疼了。”
她話都這樣說了,路輕塵自然不再勉強,轉而開口道,“你既然醒過來了,我也能安心離開了,許舟那裡探查到一些線索,我得過去同他商議一下關於梅娘之事,你且在此安心休養。”
沐雲歌聽見這話便眼前一亮,當即做下決定,“我同你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