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聽著沐雲歌這麼說,插言道:“孩子可不能總打,尤其是女孩子。”
聞言,糖糖嚷起來了:“姨姨你別信孃親這話,孃親沒回也就是說說,真正要動起手來,她可比誰都捨不得下手。”
沐雲歌無奈地對著張英攤了攤手,道:“看到沒,這小傢伙精著呢。”
調皮得讓人忍不住想動手,偏生長了張乖乖巧巧的臉,讓人伸不出手去打。
張英笑著揉了揉糖糖微微嘟起的臉,笑著說道:“精點好,免得到時候被人欺負了去,還得你們去幫她做主。”
“就她爹爹的名字擺出去,誰敢欺負她。”
沐雲歌笑出了聲,看著糖糖那張迷惑性極強的臉,說道:“就怕到時候是她欺負了別的小朋友,要我們去幫她出面,給別人賠不是。”
聽著沐雲歌這話,糖糖先是不樂意了,跳著腳說道:“糖糖這麼乖,怎麼會欺負人呢!孃親,你這麼說糖糖真的不會心痛嗎!”
“一天到晚就你話多!”沐雲歌撇了她一眼,轉身道:“你們玩吧,我去找玄觴了。”
在留在這兒,她早晚得被糖糖給活活氣死過去才是。
不過張英說的也是,精點好,總比傻了強。這樣管怎麼不用擔心糖糖日後遇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嘴裡佔不到便宜。
藺玄觴在書房裡早已等候沐雲歌多時了,見著沐雲歌進來,笑著問道:“怎麼才來,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沐雲歌笑著走到他身邊,抬手替他研墨,溫聲道:“和糖糖絆了幾句嘴而已,沒什麼大事。”
畢竟是親生的孩子,藺玄觴也熟悉糖糖那性子,聞言笑著說道:“小小年紀就嘴上不給孃親留面子,這可得好好教教,不然以後可得被她氣個好歹。”
沐雲歌抿著嘴笑著,不緊不慢地研著墨,一雙眼睛看著藺玄觴,道:“糖糖現在這樣,還不是讓你教的?”
藺玄觴被沐雲歌說得一怔,手上墨筆一頓,在紙上留下一點墨跡。
什麼時候糖糖說話氣人成他教的了?天地良心,這事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全府上下都知道,和糖糖相處時間最多的是沐雲歌,糖糖現在說話這麼氣人,多半都是隨了沐雲歌的。
現在怎麼還成他的不是了?
沐雲歌一挑眉,也不說話,手裡的墨條在硯臺上不輕不重地敲了敲。
藺玄觴勾著嘴角笑了笑,垂下頭看著紙上的那一點堪為敗筆的墨跡,道:“對對對,怪我,我反思,我檢討。”
在沐雲歌面前,認個錯什麼的都是小事。只要別惹了沐雲歌不高興,什麼都是浮雲。
沐雲歌笑著繼續研墨。
她可以恃寵而驕,因為藺玄觴縱容著她的一切行為,也不會因為她這一點驕縱而感到厭煩。甚至,藺玄觴還有點喜歡她仗著他的寵愛為非作歹。
反正她也只在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上驕縱,她能控制得了一個度,不會讓驕縱成為厭煩的藉口。
藺玄觴放下了筆,抬手握住了沐雲歌的手腕,止住了她研墨的動作,道:“手不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