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沒有想到,拓跋煜貴為南域皇子,居然肯為自己一位風塵女子思慮如此周全。看著黑暗的一方天地逐漸明亮 她的眼裡也漸漸蓄滿了和燭光一樣溫熱的淚水。
“哭什麼。”拓跋煜慌忙抽出自己的帕子,將她臉上的淚水輕輕拭去:“別哭,哭得好像我對你不好了似的。”
說著,眼裡皆是寵溺。
林婉抽了抽鼻子,撲進了拓跋煜的懷裡,用頭輕輕蹭著他的胸口。
“好啦好啦,再不走天都要亮了,我們就更不好脫身了。”拓跋煜回手抱了她一下,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密道。
密道口在拓跋煜身後緩緩合上,一股泥土的溼氣漸漸濃郁。拓跋煜皺了皺眉,點燃了先前放在密道里的小香爐。
沿著密道一路走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拓跋煜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
“累了吧。”
拓跋煜看著彎腰揉腳踝的林婉,笑著將林婉抱了起來,道:“還要再走一會兒,前面有我命人修剪的木屋。”
當時他想得周密,特意在密道出口幾百米外的地方的林子裡,建了一座木屋。看著今天的架勢,就可以在裡面住一夜了。
而皇宮之中的拓跋濂對此事一無所知,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想著等藺玄觴這邊的事情結束,他就帶著張英回中原。
如果不盡快回到中原,他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拓跋煜已經動了想做王爺的心思,而南域王正巧也不想讓他做太子,兩個人一拍而合,他拿什麼去拒絕太子之位。
次日清晨。
藺玄觴正帶著沐雲歌閒走,忽然四面爬來無數只毒蟲。沐雲歌看得一陣惡寒,輕聲說道:“這個季節,這麼多蟲子,玄觴,該不會是那個面具人吧。”
要不然 這蟲子怎麼全都圍著他們?
“嗯。”藺玄觴警惕地看著這些蟲子,他知道,這並非普通的毒蟲,每一隻都有著極大的威脅:“還真是狡猾,正瞧著小逸不在我們身邊,就來對我們下手。”
沐雲歌陰沉著一張臉,四處張望著。她的毒對蠱蟲無用,除了這個時候能夠叫來小逸,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忽然,藺玄觴一拍腦門,道:“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朝著四周的蠱蟲灑去:“那日小逸複製好青銅殘片給我時,隨便送了我一瓶這個,說是可以驅散蠱蟲的。”
看效果,小逸所言非虛,這些蠱蟲果真退後了不少,盯著沾有粉末的地方,想進又不敢進。
或許是粉末裡有蠱蟲害怕的東西吧,沐雲歌如是想道。
可天不遂人願,忽然起了一陣風,讓這道防線再度潰不成軍。
蠱蟲進攻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是怕藺玄觴再次趁機灑粉末,大批蠱蟲朝著藺玄觴爬去,體態猙獰。
“小心啊,玄觴。”沐雲歌瞪大了眼睛,明知道沒有什麼用處,可還是一次次朝著蠱蟲甩去銀針。
遠處正捧著書看的小逸似有所感,放下書揉了揉自己的心臟,而後隨意地朝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