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濂走到張英身邊,替她揉了揉肩:“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寂寞嗎,特地偷跑過來陪陪你,沒想到沐小姐在這裡。”
張英推開了拓跋濂的手,道:“你去忙你的,我這用不著你。”她不想讓拓跋濂因為自己落下一個不識禮數的名聲。
“這就不想我陪著了?”拓跋濂笑著鬆開了手,故意曲解張英的意思。
張英隔著蓋頭白了他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拓跋濂並不會看到自己的白眼:“愛上哪兒上哪兒,誰管你。”
沐雲歌正要說話,忽然覺得一陣腹痛。
“你沒事吧。”拓跋濂注意到沐雲歌的不適,再看著沐雲歌緊緊捂著漲起的肚子,問道:“要不要叫郎中?”
沐雲歌疼得臉上見了汗,聽到拓跋濂問自己,費力地說道:“叫……叫穩婆來,還有南……南安。”
張英聽著聲音,明白了沐雲歌到底發生了什麼,再也忍不住自己掀起了自己的蓋頭:“濂,你扶她去旁邊躺著,我出去叫人。”
“讓你走福氣了。”沐雲歌無力地說道:“麻煩了。”
“麻煩什麼。”張英卸下發上礙事的簪釵,提著裙子跑了出去。外面的來客見狀,還以為是大婚出了什麼意外。
南安見張英朝自己這邊跑來,隱隱有了猜測。
“雲歌她要分娩了,我去請穩婆,你快過去陪著她。”張英的語速飛快,說完也不管南安聽沒聽清,便轉身跑遠。
她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合適的穩婆。
南安驚喜交加,分開人群跑向了沐雲歌所在的屋子:“雲歌,雲歌。”
沐雲歌聽到南安的聲音,睜開眼睛朝門口看去,費力地朝南安笑了起來:“你來了,真好。”
南安心裡一震,跑過去接過拓跋濂手中的溼毛巾,輕柔地拭去沐雲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別怕,有我在。”
“沒怕。”沐雲歌反手握住了南安的手,認真地看著南安的眼睛,另一隻手放在小腹,感受著這一個生命:“就是挺疼的。”
南安看著她疼得渾身溼透,心疼地握緊了她的手,說道:“辛苦了。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出去遊玩,隨便什麼地方都依你。”
沐雲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穩婆很快就跟著張英跑了進來,將屋裡的其他人都趕到屋外,只留張英在裡面陪著沐雲歌。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天色漸暗,屋裡的聲音弱了下去,緊接著,張英抱著一個紅色的襁褓走了出來,遞給南安:“是個千金。”
襁褓裡,皺巴巴的小臉衝著南安露出一個笑容來,逗得拓跋濂一樂,笑著問張英:“想不想也要一個?”
張英聞言變了臉色,想著剛剛沐雲歌的遭遇,連忙搖頭道:“我才不,要生你自己生,別找我。”
南安看著懷裡乖巧的孩子,推開門跑進屋中。沐雲歌此時已經累得沒了力氣,闔眼養神,就連聽到門開的聲音也沒了睜開眼去看的心情。
“跟我回南府吧。”南安將孩子遞給旁邊的丫鬟,連著被子一起將沐雲歌抱了起來。
張英見狀攔住了他,道:“名不正言不順的,你把人就這麼帶進了南府,她會被世人詬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