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瑞憔悴的面容和頹廢的神色，沐雲歌也有些理解了他的用心。
可是想想張英呢？她因為齊瑞的行為，而變得那樣的痛苦與傷感。這難道不是齊瑞帶給她的傷害嗎，這難道不是說明了齊瑞的作法太過一廂情願了嗎？
想到這裡，沐雲歌便不再有所顧慮，直接質問齊瑞到：“你可知道，昨日長公主會公主別院後，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齊瑞聞言，立刻關切問到：“她……她是如何覺得，她有沒有說什麼？”
齊瑞也明白，自己昨日的避而不見，必定被張英看出了端倪來。只不過，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太過忽視，對張英的信心太過高估了。
齊瑞一直以為，張英可能會對自己有氣憤，有埋怨，有怒火。而他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對張英的這些情緒照單全收，直到聽到沐雲歌的話。
只見沐雲歌說道：“她昨天回到公主別院，獨自一人痛飲到了深夜。”
聽了這話，齊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焦急地關心著：“她的身體如何，還好嗎？”
齊瑞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承擔行為的後果，他覺得自己為了對張英負責，就必須得在此刻疏遠她。他希望張英能夠理解，可他又覺得若得不到理解似乎也無妨。
齊瑞以為自己是成全了張英，成全了張英對體面的要求，成全了張英對完美的追求。卻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給她帶去這樣眼中的傷害。
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公主，竟然會這般脆弱，竟然會黯然神傷，這全都是自己的錯。
這一刻的齊瑞，有自責，有關心。可他卻不後悔了，因為知道了自己會給張英帶去痛苦，他反而不再後悔，而是肯定了要疏遠張英的想法。
“她睡下了，我出門時還沒醒來，已經叫人去幫她調理身子了，”沐雲歌說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沐雲歌看著齊瑞，她是真心希望張英與齊瑞兩人能夠順利地走下去。她比誰都明白幸福的來之不易，當你以為自己與安逸只是觸手可及的距離時，現實往往會給你以沉痛的打擊。
也是因此，沐雲歌比誰都更加希望身邊人都能珍惜眼前的機會，珍惜還在一起的時光，不要彼此辜負，不要彼此傷害。
齊瑞卻是搖了搖頭，低聲應到：“不了。”
“既然已經造成了傷害，那便應該往後看，而不能想著如何彌補。如今我也算傷透了她，如此也好，我與她之間的距離變遠了，也就不必再擔憂她會受到齊家的牽連。”
看著這樣的齊瑞，沐雲歌多麼想要勸他。想勸他不要如此一意孤行，應該去問問張英的意見；想勸他不該太過憂慮齊家的狀況，應該更加樂觀一些……
可是沐雲歌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明白，自己已經將所有的狀況都說與了齊瑞聽，他此刻仍是果斷做出這樣的決定，便證明他已經認定了要與張英劃清界限。
既然多說無益，那邊不必多說。
見齊瑞陷入了思考當中，沐雲歌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離開。
帶著許如麗與回春走出茶樓，見身邊這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卻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沐雲歌打趣道：“怎麼了，魂兒留在茶樓裡了？”
許如麗只是唉聲嘆氣道：“唉……雲歌，你說這長公主與齊少爺，最終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