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離開左相府後的張英沒有停留,快馬加鞭回了公主別院。
“長公主,少爺他身體抱恙,唯恐會面會感染長公主,因此無法與您會面了。”
一路上,張英回想著齊瑞的態度,想著他那毅然決然的拒絕,淚水忍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齊瑞為何會這樣逃避自己,她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是要一聲不吭就拉遠距離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長公主的身份吧,張英自嘲地笑了笑,因為齊眉在宮中收到了太后與皇后的針對,而自己是長公主,是皇室的人,卻沒能救下齊眉……
是了,自己是長公主,可是這長公主的身份又有什麼用。自己現在無法根本無法幫助齊眉,更是連線近齊瑞的資格都已經失去。
張英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身份。即便這身份給了她許多的枷鎖與束縛,終結了她許多的自我與自由,讓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她還從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份。
如此想著,淚水又模糊了張英的視線,她卻毫不在意,只隨便用手背抹了把臉,就繼續快馬駛離原地。
天空下起了小雨,似是老天都看出了張英的悲傷。冰冷的雨滴拍打在張英的臉上,張英的委屈與無助卻是消散了。
她沒有撐傘,任由雨水與淚水在自己臉上混雜,感受著這痛苦與悲傷的交織,試圖用身體的痛苦來緩解自己的心痛。
與此同時,左相府內,齊瑞從床上驚坐了起來。他踱步到窗邊,看著屋外的雨,想到了那個才剛出府的人,猶豫良久,終是沒有追出去,而是凝望著雨滴滴落。
齊瑞的心思被張英猜到了,可她猜得卻不全對。齊瑞疏遠張英的確是因為她的公主身份,可理由並不是對張英的責怪與埋怨,而是害怕牽連。
沒錯,齊瑞害怕會牽連張英,他不願看到原本嬌蠻不可一世的長公主因為齊家而受到牽連,他不希望看到張英會露出狼狽或落寞的神情。他只希望儘自己的能力,守護公主的笑臉。
既然現在,接近自己只能給張英帶去危害和風險,那麼,齊瑞寧願遠離張英。
而張英呢?雖然當初,她還對齊瑞的接近感到迷茫與慌張,可現在,在兩人已經相處瞭如此久的現在,她在就接納了齊瑞,也是認定了齊瑞。
可現在,齊瑞卻擺明了態度要自己離開,他已經先一步後退,要離開自己的生命了。這樣的突變,叫張英如何消化呢?
巨大的孤獨與悲傷將張英包圍,她在雨中哭泣,感到窒息。
雨又下大了些,張英已經回到了公主別院。
甫一回去,張英便被人侍奉著泡了個澡。身邊的侍女趁機跑到沐雲歌的房間裡,告訴了她張英在左相府的遭遇。
“沐小姐,長公主在左相府,想要見齊公子,可齊公子卻沒有出來見長公主。長公主傷心極了,回來的路上一直哭著。”
沐雲歌聽了自然擔心,可她也明白,這是他們兩個人感情的事情,自己還是不好直接過去找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