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筠唇角勾著個淺淡的笑,答了,“這本就是一個計謀。”
“計謀?”柳父一驚,似是想到了,忙問道:“莫非是從公主邀請我家女兒前去燒香拜佛便開始了?”
謝詩筠不免多看了柳父一眼,點頭,“確實如此。自我邀請柳小姐開始,在途中遇見劫匪,皆是一早便算好了的。”
謝詩筠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那劫匪乃是我們一早便通了氣的,在我們獲救之前,柳小姐便服用了屏息丹,因此當沈將軍帶著人來時,柳小姐才沒了呼吸,讓眾人皆以為她已經死了。”
“那下葬之人......”柳父雖然知道不會真的是柳若言,可回憶起當時,還是揪起了心。
“是一個女囚。”謝詩筠回答,當初她特意讓飛羽在天牢裡選了個與柳若言身形相仿的女囚,就是為了下葬時掩人耳目。當時她還擔心會被柳父柳母認出來,沒想到柳父柳母傷心過度,根本就沒有細看,自然是沒有辨認出來的。
柳母臉上還帶著淚,悲聲質問道:“公主,您與我家並無仇怨,作何要我們嘗這喪女之痛!”
聽得柳母質問,謝詩筠不免有些愧疚,她所為雖是為了柳若言,可柳父柳母卻平白受了這麼一苦。
柳若言忙出言為謝詩筠說話,“娘,公主殿下如此,是為了我。您莫要怪罪公主殿下,要怪,便怪女兒吧,是女兒不孝。”
柳母看著面前好端端站著的女兒,哪裡捨得對她生氣?而且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她女兒是知情者、是參與者,如是要怪罪,最該怪罪的是自己的女兒才是。
嘆了口氣,柳母也不知該如何了。
柳父比妻子冷靜許多,雖然也是生氣卻又生不起來,憋了一口氣,但還是想到了其他,柳父問道:“公主殿下如此大費周章的做這些,目的是為何?”
謝詩筠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問柳父柳母,“方才二位答應的,若柳小姐活著,可自己選擇婚配的事情可還作數?”
柳父柳母一愣,柳母看了一眼女兒,答:“自古女子婚約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選擇婚約,怕是會被人笑話。”柳母顯然是不願的,可想到女兒剛剛回來,又不忍說得太絕。
可謝詩筠哪裡會聽不出來?
唇角的笑意淡去,謝詩筠冷淡道:“兩位先前的承諾若是不算數,那下一次,柳小姐的死,就不會是假死了。”
聞言,柳父柳母皆是一驚。二人轉頭去看柳若言,卻見她低垂著頭,並不肯與他們對視。可無形中透露出的拒絕意味卻是讓柳父柳母知道,柳若言是同意了謝詩筠的話的。
柳父柳母又氣又心疼,可到底是女兒活著更重要。柳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方才的承諾自然是作數的。若言是我們的女兒,婚姻大事,自然是她覺著好,才好的。”
“爹!”柳若言抬起頭看他,眼裡都是驚喜。
看女兒這個模樣,柳父柳母皆是心下一軟,柳母摸了摸女兒的髮尾,柔聲道:“你爹說得對,你喜歡才是真的。”
“謝謝爹,謝謝娘!”
因著先前都以為柳若言沒了,下葬之後,柳府將柳若言的屋子用品全都給封存了,現在柳若言回來,自然是要重新置辦一番的。
柳父柳母便向謝詩筠告了罪,讓柳若言陪著謝詩筠,然後離開去為柳若言重新置辦東西。
見柳父柳母已經離開,柳若言對著謝詩筠行了一禮,道:“此番多謝公主殿下相助,公主大恩,若言必當湧泉相報!”
謝詩筠唇角勾了絲笑意,帶著些許調侃地對柳若言道:“這倒不必了,只柳小姐成親那日,請我喝喜酒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