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筠和皇后聊了半天之後回了長樂宮,正好遇上剛從尚書房回來的謝聞。許是經歷了旱情之地的酷暑,如今皇宮裡的暑氣她反而覺得沒有以前那般難以忍耐。
但是謝聞就不同了,他要來回往返尚書房和清榮閣,再加上一陣疾跑,臉已經熱得通紅。
“姐姐!”
“小聞怎的這般著急,快些隨姐姐進去喝點水緩緩,可小心著別中暑。”
“姐姐回來,小聞高興。”謝聞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著謝詩筠拉著他的手,臉上的笑意更甚。
一月有餘不見,謝聞的個子好像又長高了些許,都快要跟謝詩筠一般高了。謝詩筠把他拉到桌前,倒了杯茶水給他,“慢著點喝,別嗆著。”
“我與沈大人不在的這一個月,可有堅持練武?”
“姐姐放心,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只待明日沈大人入宮教授我新的功法。”
“很好。”
一想到明日,謝詩筠才想起來沈文書還有約於她。那明日的教授她就不能去演武場陪著謝聞了。謝聞這時看出她的糾結,開口問道,“姐姐明天是不是有事要處理?”
“我答應了別人的邀約,明天要出宮去,不能陪著小聞了。”
“沒事,姐姐儘管去吧。”
謝詩筠看著謝聞這般懂事的模樣,只覺得心頭一暖,能有這樣乖巧懂事的弟弟,實在是她在這灰暗深宮中的一抹陽光。她想起自己還欠了謝聞十歲的生辰禮,決定明日出府去尋個合適的。
謝聞走後,謝詩筠在裡間沐浴,飛羽和四喜在一旁伺候著。久違的寬敞浴桶,熱水花料只讓她覺得一路上的疲憊盡數掃除。
“四喜,最近阿福那邊怎麼樣,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阿福自從殿下走後更加沉默寡言,只不過在殿下離宮當日十七見過她悄悄出了長樂宮。”
“十七可有知道她去了哪?”
四喜停頓了一瞬之後,神色嚴肅且糾結,說道,“十七說見阿福去了淑妃的永寧宮。”
“阿福果真是淑妃那邊的人,淑妃好手段能把阿福安插到鳳儀宮,而後又潛伏在我身邊如此之久。”
“殿下,那我們是否要做掉阿福?”
飛羽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她已經很久沒有對付人了,讓她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謝詩筠笑了笑輕輕搖頭,在氤氳水霧之間她睜開雙眼。伸出手撩起帶著花瓣的水流,很是愜意地說道,“不需要這麼快,淑妃如今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除掉我,我們就跟她好好玩玩。”
“殿下這是何意?”
“我在宮外途中遇襲,為首的刺客暴露出幕後主使是淑妃。”
四喜和飛羽皆是一驚,尤其是飛羽她聯想到謝詩筠身上的傷痕,誤以為是刺客留下的。飛羽眼神陰暗下來,說道,“那煙火令殿下難道沒有用?”
謝詩筠聽到飛羽提煙火令,又見她神色嚴肅,便知道她是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