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她安菀的,從她第一日上前見到的時候就是。
爺奶說過,夫妻當生同衾,死同穴。
她雖與小相公未共同經歷生死,但如今小相公這般,她沒道理坐視不理,這不是她安家的規矩。
大夫看著安菀的樣子,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嘆了嘆氣開口:
“ 也罷,竟沒想到這女娃娃竟然是個倔脾氣。不若這樣,念你一個女娃娃找藥材多有不便,這些個藥材,便由我來給你找。”
說完,大夫又看著安菀笑了笑之後再次開口:“不過,我需要姑娘到桃花村的桃花山上給我找到一株紅參作為補償,姑娘可否願意?”
“好!”
安菀想都沒想,飛快的答應。
大夫微微眯了眯眼,眸子中帶著審視開口:
“女娃娃,你可想好了,那紅參最是難得,更是喜陰冷潮溼的地方。
這些地方多蛇鼠蟲蟻,稍有不慎,你可要搭上性命,切莫為了一時的義氣,毀了自己的終身吶!。”
說著說著,大夫的嘴裡多了些許的勸慰之意,許是已經預想到了安菀所遭遇的種種。
安菀神色未變,只是看看了看大夫開口:“紅參自會奉上,只是希望大夫記得今日所說之話。”
說完,安菀就要抱著馮子軒離開,王老頭想要開口勸她,可是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大夫似是被安菀有些稜角的態度給刺道,沒來由的指著抱著馮子軒走的安菀道:
“這女娃娃真是腦袋不靈光,一個身子不好的病秧子,根本就活不了多長時間,哪用得著這樣拼命!”
安菀走到一半的腳步頓住,轉身。
身子不好,病秧子,活不了多長時間?!
一旁的王老頭腳步一頓,看著身邊的大夫不贊同的皺眉。
體弱多病或許是真,但人家未必治不好,這樣講明顯是往人家的心窩肺管子上戳。
與此同時,向來嬌憨的臉上是無盡的憤怒,當即鼓著一張包子臉開口:
“大夫這麼大年紀合該積著口德,別一口一個病秧子的叫著。
指不定叫著叫著自己個兒全家便成了連病秧子都不如的人物!”
說完轉身離開,不再看大夫一眼。
安菀懟人的功夫向來厲害。
你不是說人家是病秧子嗎?那好,她就咒你全家都是病秧子。
青衫大夫氣的整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指著安菀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王老頭在一旁憋著笑,深吸了好幾口氣後開口:
“大夫切莫見怪,小娃娃家的不懂事,您將這調理的方子交給我,我來弄,省的到時候您看到她晦氣。”
夫子氣的哼哧哼哧,怒目圓瞪看了王老頭好幾眼之後,拿出藥箱裡的筆和紙潦草的寫了個藥方扔到王老頭的手上。
“哼!拿去,順便告訴那丫頭,沒有紅參我便不給那個男娃娃用藥。”
說完揚長而去,王老頭跟在後邊陪著小心。
原本熱鬧的過道恢復了寂靜,這時一個豔紅的影子在安菀剛才的位置出現,妖媚的臉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