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悒蹲在地上,扶著郭嵐靠住自己。
從郭嵐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可以判斷出,他的內臟受了很嚴重的震傷。
也就是說,情勢極其不樂觀,武藝最高的郭嵐在宮義面前,竟然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郭嵐的嘴在顫動,但是卻發不出聲音。每次他想努力說話,都只會吐出更多的血。
龍悒的心徹底涼透了,因為唯一會武藝的三人,五賢老和郭嵐都已經受傷了,那些卷宗室的下屬幾乎等於是沒有一點戰鬥力。
可是,這就是人與野獸的區別,明知必敗,卻仍會上前一戰。
撥開郭嵐拽著自己袖口的手,龍悒苦笑著站了起來。
“你也想討些苦吃麼?”宮義竟有些不忍地奉勸他。
“多謝宮分統好心,但悒身為北方總堂一員,此時也只有勉強一戰了。”
“唉!”宮義長嘆一聲,衝他搖了搖頭,“小子,我知你忠心,但此時此刻,你再與我動手,又有何用。”
“知不可而為之,宮分統請恕晚輩執拗。”
“既然如此,我讓你三招。”
“那晚輩就無禮了。”隨著話音落下,龍悒由靜止狀態忽然爆發,直直衝向宮義。
“咚!”
宮義很無奈地發現,龍悒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只是靠著一股血勇徑直衝來。他不忍下殺手,便只用了一半勁力,將龍悒擊飛了出去。
“小子,算了吧。以你的身手,如何能與我對戰?”
可是龍悒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忍著疼痛爬起來,又一次衝了過來。
宮義微微皺眉,又是一拳,再次將他擊飛。
“咚!”
“咚!”
胸口被擊中的聲音不斷傳來,龍悒一次又一次地被擊倒,但每次都頑強地爬起來再戰。
“停手吧,即便我再如何留情,這般下去,你終究是要喪命的。”宮義實在不想殺他。
“啊!”龍悒一聲大吼,又一次飛奔而來。
宮義已經有些習慣性地出拳了,就在龍悒進入他的攻擊範圍時,宮義猛地發招。
這快、準、狠的拳頭直接衝著龍悒的心口擊來。
只是,與之前不同,宮義的拳頭並沒有擊中。
龍悒在中招前一刻,忽然敏捷起來,以遠超之前的速度閃過。
“嗯?”宮義不禁發出一聲充滿疑惑的低吟。
龍悒的動作竟越來越快,漸漸地,宮義發現他竟然有著能與自己媲美的速度。
這小子之前竟然隱藏實力?臨敵生死之際,敢這麼做的,不是絕頂高手,便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事實上,龍悒的動作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在外人看來,反而是宮義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雍州之旅,龍悒收穫的不僅僅是對師傅的失望,閒談之中,他也偶然聽說了關於蕭氏姐妹用毒之法。
這是著實令他意外的,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這兩位分統並未曾將毒這般使用過。想來,應該是在叛逃之後新練就的技藝。
雖然對這些昔日的同門心中有恨,但好的招數仍應當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