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馬騰軍計程車兵,即使是被刺穿,但只要是還沒斷氣,都會用盡最後的力氣跳馬撲向攻擊自己的敵人。
他們在生命結束前做的最後一件事,竟是死死抱緊敵人,讓後來的騎兵把自己和敵人踏個粉碎。
亡命之徒的戰法!
一輪接觸之後,李傕軍的每個士兵都從互相的眼中看到了震撼、驚恐和畏懼。他們一直以來所受的訓練,都是如何保護自己,並儘可能多的斬殺敵人。面對著這樣有死無生的打法,他們全都不知道還應不應該上去。甚至於郭汜和樊稠也都有些猶豫。
但龐德並沒有停止,率領著剩餘的八千多騎兵向左兜了個彎又再次橫著衝向了李傕軍前鋒騎兵。
李傕在本陣之中,也能感受到前面己方士兵的畏懼。他衝身邊的侄子李利說了聲“替我統領本陣”便緩緩策馬前行。而與他同時前進的,是他的親屬部隊——兩萬飛熊軍。
馬騰搭手看去,見李傕出動了,便衝身邊的少年一笑:“李傕終於忍不住了,你可以去了。”
少年聽見馬騰讓自己出戰,立刻興奮地將長槍舞了個花,衝身後的部隊一招手:“西涼鐵騎,天下無敵!殺!”
被少年高亢的情緒帶動,他身後所有的騎兵都大吼起來。
“殺!殺!殺!”
“衝鋒!”少年大叫著,雙腿一夾馬腹,戰馬撒開蹄子狂奔起來。兩萬多騎兵隨後也調整著陣形出動了。
這兩萬多騎兵比之前龐德帶出去的更兇猛,他們每個人都在笑,有的甚至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完全沒有即將展開殊死之戰的恐懼,他們心中有的,只是嗜血的渴望。
馬騰手下讓自己人都畏懼的最強部隊——羌騎軍。
如同一股迅猛地潮水一般,少年帶著這支騎兵竟繞了個彎避開了郭汜、樊稠的部隊,直直朝著李傕的飛熊軍奔去。
“覺得我們不值得做為對手麼?”樊稠憤怒地看著從旁邊經過的大軍。
緊接著,他就發現郭汜正苦笑著衝他搖頭,手指向部隊的另一邊。
在那邊,龐德已經率領那八千多前鋒騎兵衝來。
“調整陣勢,向右側敵軍,衝鋒!”樊稠無奈地大叫著,和郭汜率領先鋒騎兵衝向右邊。
此時羌騎軍已經正面撞上了飛熊軍。
戰馬會本能地在即將撞上對面戰馬時避開,可人不會。讓飛熊軍意外的是,羌騎的第一排士兵竟全部蹲在馬背上,就在即將與飛熊軍接觸的一刻,他們全部跳起,將戰馬的衝勁和自身的重量都灌注在長槍之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俯衝向飛熊軍第一排騎兵。
飛熊軍的首排士兵也都在馬上舉起了長刀。
羌騎這招攻勢非常兇狠,在下落進入攻擊範圍的同時,又再次發力把槍向前推送,讓飛熊軍來不及反應便被擊中了。但同時,他們自己也被飛熊軍的大刀劈進了身體。
武力的極致,就是放棄一切無用的技巧和招數,只追求速度和力量,用最小的動作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最大的力量。
性命相搏,但雙方計程車兵眼中都沒有一絲畏懼,有的只是遇到勁敵時的興奮和血脈噴張的快感。
血如泉湧的修羅場正中,少年正與李傕對戰。
他把那重重的長槍用的如同毒蛇一般,寒芒亂舞,槍鋒如信。李傕也不禁佩服,他已經嘗試了好幾次想將少年的長槍格開,可是還沒有碰上,那槍就如同游龍一般又消失了,然後在另一個方向再次攻向自己。
李傕的槍也是特製的,重量也有六十多斤,他以前在董卓軍中論武藝和力量也是數一數二的,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少年的槍,比他快很多。
李傕再一次躲過了少年的進攻之後,將馬帶離他身邊。二人的周圍,無數的羌騎軍和飛熊軍環繞著他們亂鬥。
李傕目光中略帶著一絲欣賞,衝少年笑了笑,說道:“小將軍年少英雄,槍法不凡,不知尊姓大名?”
少年雖然因大戰血氣上湧,卻絲毫沒有疲態,眼中彷彿燃燒著火焰,正視著李傕回答道:“李傕,記住了,我是徵西將軍府馬騰長子,馬超馬孟起!”說完,再此縱馬衝向李傕。
李利再也忍耐不住,一聲令下,剩下的兵馬全部出動,從左側直奔馬騰本陣而來。
而就在這時,在馬騰只有幾千人的本陣後面不遠出,煙塵飛起,馬蹄聲隆隆,一直數萬人的騎兵大軍奔向戰場。
為首的一員將領高聲大叫:“壽成勿憂,韓遂前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