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雅冷冷道:“沒有那個心情。”
雲東流毫不在意她的態度,“姑娘留下不就是為了打聽一些事情嗎,既然要雲某開口,又何必對雲某冷言冷語。”
王爾雅心內一驚,果然是隻老狐狸。
自己和此人鬥智商,顯然還差著好幾個等級。以前聽說雲東流贏過長孫無祿,一直認為他和長孫無祿一樣是個老學究,如今見了,才發現這更是個善揣人心的政客。
“既然什麼都瞞不過國師,那國師不妨猜猜,我要打聽什麼?”
“我猜,你想問問嬌娘,還有燕清秋,還有伯爾扎。”
王爾雅越來越緊張了,她簡直懷疑雲東流是不是會讀心術,能直接看透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顯得不那麼顫抖,“那麼,國師能告訴我真相嗎?”
她本來沒抱希望雲東流會那麼輕易的告訴她,但云東流永遠出乎她的意料。他居然毫不遮掩,張口便說了個清楚。
罌粟是二十多年前燕清秋還是定國聖女時在一座山間找到的。她發現誤食了這種植物的動物興奮異常,行為幾乎不受控制,她便移植了一些種到府中。
經過幾次試驗,她從這種植物中提取出一種香料,名為欲仙。這種香料多次使用後,一旦停會,人便會精神萎靡,做事全無心思,日日夜夜嚎哭只求再吸一口。
但當時她的製作手藝不精,加上罌粟的數量不多,她能提取出的成品很少。若是能直接拿給皇帝用,那當然是最好的。但皇帝本就是用非常手段上來的,時時防著別人害他,御用都有嚴格把關,不明之物絕對進不了他的使用範圍。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把香料送給了定皇身邊的一位貼身公公,還有一位一品大臣。
那兩人後來確實聽命於她,燕清秋一時被野心衝暈了頭腦,利用他二人的幫助提前謀反。他本以為一切順利,但其實當時已經被查覺到不對勁的雲東流查實。
雲東流將計就計,等燕清秋以為自己成功之時,人髒俱獲。
燕清秋的屬下拼死反抗,把她送了出去,從今往後流落他鄉,再也沒能回來。沒有逃脫的同黨們被雲東流斬盡殺絕,聖女府被抄,罌粟花被他付之一炬。
“我本以為只我府上還有,後來打探到伯爾扎的情況,才知道她當時居然把花也帶出去了。不過那花離了原來的土壤看樣子長得不太好。原來她用在人身上,三五次就能令人言聽計從,如今花了那麼多時候,不過廢了幾個小人物而已。”
王爾雅心中一驚。看來這裡的罌粟品種較原來世界的藥性更為兇猛,但好在也比那個世界的難養活,不然這裡該發生多少次“鴉片戰爭”。
“這麼說伯爾扎那邊,不是國師您動的手。”
“當然不是我,但是我也樂見其成。”
“國師就不怕萬一如了燕清秋所願,有一日,施捷王助她攻打定國。”
雲東流又大笑起來,“我沒什麼可怕的,她早已喪心病狂,但她的眼界也便只到那兒了,比你還天真不少。”
“那你知道,她和我什麼關係嗎?”王爾雅總覺得他在自己面前描述燕清秋時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雲東流的笑顯得高深莫測:“當然,我比你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