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雅一眼看出,沒錯,正是罌粟,與在俞國時斯芬克斯送給她的那束,一模一樣。
青年商人正是其中一名小將裝扮,他見過罌粟的圖畫,也一眼認出就是此物。
雲東流府中種有罌粟一事便有定論了,但他們這次來的重點,是搞清楚寧錦城有沒有混入國師府。
雲東流見幾人多瞧了花幾眼,笑道:“此花名喚嬌娘,本是山間野草,我喜它美豔,方移植於庭院。”
青年商人點頭贊同,“果然花如其名,嬌美異常。我也是喜花之人,卻不知產於何山,我也帶幾株回去。”
雲東流道:“那便可惜了,那座山後來失了山火,此花俱焚於火中,別外再也沒有了,只我這裡還有這一小從。且此花離了故地不易養活,我侍弄多年,才活了這麼一小從。”
青年商人遺憾得緊,連連跺腳,“可惜了啊,如此好花,該請天下人賞的啊。”
雲東流不露神色搖搖頭,“沒什麼可惜的,外表雖美,內如毒蠍。”
青年商人裝作奇怪,“此話怎講?”
雲東流道:“多年前,也有幾位老友曾種過此花,此後俱家破人亡。”
青年商人道:“既是如此不祥之物,國師留它作甚,不如也一把火燒了吧。”
雲東流笑:“生萬物必有其意,如今只這裡有了,我又怎麼忍心讓它消亡於世上。再說了,這花,又怎麼毒得過我呢?”
青年商人乾笑兩聲:“國師這話就自貶了。這天下誰不知國師文采斐然,德行出眾。”
雲東流撫著花瓣,“我此一生,所負之人眾多,怎擔得起德行二字。至於文采,更是敵不過你身邊的這位姑娘。”
幾人大吃一驚,便知行事莽撞,已經被人看透。
裝作商人與小廝的小將迅速從衣袍下拔出利劍,一前一後將王爾雅護在中間。
花園四處衝入幾隊護衛,團團將他們圍在中間。
王爾雅後悔不已,人沒找到,還把自己摺進去,完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東流道:“永福公主,可以取下面紗了嗎?”
王爾雅無奈,只得取下面紗,問道:“我早不是什麼永福公主了。國師是早就知道是我,才來挑戰的吧?”
雲東流搖搖頭,“不,剛知道的。”
他笑道:“其實並不怪姑娘不小心,只是實在太巧了些。安國的事情,我多少是知道的。姑娘當年還在兩位小王爺府上時,流傳出過幾首好詩,我心生嚮往,曾請人畫出一幅姑娘的畫像。
幔帳之後,並不真切,但剛才傳過來的幾首詩,正與當時流出的相合,我便猜想有可能遇上了姑娘。再加上姑娘剛才入園時,對各種只安國有的名花視而不見,獨獨對嬌娘有興趣,我便知道,定是你了。”
王爾雅心慌了,這個雲東流對她的底細居然瞭如指掌,甚至連她當年替二寧作槍手呤的詩,也知道出自她手。怪只怪自己完成沒預料到這一層,剛才比試時,用了同一位詩人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