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尉再度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為喝悶酒再乾一杯!”
大部分人也跟著舉起了酒杯再給自己來了一杯。
之前的輕鬆被一掃而空,氣氛十分壓抑和沉重。
看不到出路,找不到目標,原本的效忠物件根本得不到自己的認同,以至於心甘情願地要坐視其滅亡。這種莫大的苦悶讓人難以忍受,卻又不得不去忍受,只好借酒消愁。
呂西安的心情也隨著這些朋友們的話,而同樣地陷落到了谷底。
他想說一些話,但是這些話剛滑到嘴邊,他又有一些猶豫了。
我這樣對待我的朋友們,真的好嗎?
他想起了妻子對他幾次的叮囑,想起了好朋友夏爾的囑咐,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並不是在欺騙,我只是在幫助他們,我不會害到他們的。
“我們並不是毫無辦法,只能幹看著。”他終於開口了,神情間有些緊張,但是話還是足夠清晰地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許多道疑惑的視線瞬間交匯到呂西安身上,讓這位青年人更加緊張了。
“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他是波拿巴黨人,”遲疑了片刻之後,呂西安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的一個好朋友。”
交匯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緊張,甚至還有一些驚駭。
事已至此,還怕什麼?呂西安重新回覆了過去的勇敢。
“他是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他覺得波拿巴家族能給找回法國已經失去的光榮,就像那位逝去的皇帝陛下一樣……”他不緊不慢地說了出來。
一陣陣驚呼瞬間籠罩住了整個房間,然後就是竊竊私語。
“波拿巴家族嗎?”
“怎麼會……”
“可是……”
人人都在交頭接耳,一時間房間陷入到了紛亂當中。
然而,主辦人圖萊中尉卻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語。
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才重新抬起頭來,然後厲聲低喝了一句,“勒弗萊爾說得對。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不為這個王朝效命,那我們難道不應該去找到一個足以讓我們找到榮譽的人去效命嗎?”
接著他看向了其他人。
“呂西安的話,你們如果不同意儘管可以說出來,我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你們裡面要是有人敢出賣兄弟跑去告發,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得到的,不信的話儘管試試吧!別忘了四軍士案那一出!”
【在波旁王朝復辟時代,陸軍內部一直有人對波旁王朝心懷不滿,1822年,夏朗德濱海省拉羅歇爾兵營的四個中士(博利、古班、波米埃和拉烏,因參與謀逆案件而被捕,最後被押往巴黎,並且於當年九月二十日在巴黎一同被處死。此即為當時轟動一時的“四軍士”案,此案後波旁王朝對軍隊的監視、對軍內異見分子的鎮壓更加嚴厲。在1825年,四軍士案的告發者在外出後被謀殺,兇手一直未被抓獲。】
在中尉炯炯目光的注視之下,其他人紛紛低下了頭。
“得了吧,圖萊,還用你說?我們裡面誰還會幹這種事啊。”不知道哪個人那裡,傳來了這樣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