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找到鄭柯屍體!”
原本正欲強勢逼問的方平生轉身凝重道:“在哪裡發現的?”
“是乞丐窩,只不過那裡如今發生騷亂,一眾兄弟正在鎮壓。”
“騷亂?”方平生越聽越摸不著頭腦:“起因、經過、結果,說。”
“聽乞丐窩周圍的乞丐說,前兩天一直看到鄭柯在附近徘徊,神神秘秘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他們說,鄭柯其實是在尋找一處寶藏,而他也正是因為尋到寶藏而引來殺身之禍。我們查探現場情況,鄭柯的衣物確實有被翻找的痕跡。
我們為了防止有心人放出假資訊為由,便層層篩選終於將最初傳鄭柯在尋寶的乞丐抓出。我們使遍了各種酷刑,確定他無人指示。那乞丐臨死之前一直說著是他親眼所見,應是假不了。”
方平生沉思些許,緩緩抬頭看向單元經:“單老闆,請你誠心誠意的告訴我一句,鄭柯之事與你遮風樓究竟有沒有關係?”
單元經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處於亂世,承蒙諸位大將與當今帝聖庇護,絕無做下忘恩負義之事!”
方平生點點頭:“好,既然有單老闆這句話,權當是個保證,如有半字為假,屆時遮風樓便非是遮風避雨之地,而是血雨腥風之墳,珍重。”
說罷,方平生便帶人向乞丐窩而去,不過此處也留下了幾人監視。
單元經房間之中,兩兄弟正在交談。
“哥哥,我還以為他們要嚴刑逼供呢!”單元緯心有餘悸的說道。
但單元經卻是沒有這方顧慮,淡淡說道:“他們不會的,如今聖迢學院的名貴學子都是吃我們的飯菜,他們可不願意因此得罪那些名門少子。不過這件事你辦得確實利落,如今乞丐窩跟本沒有一條資訊指向我們,線索已經止在那死去的乞丐口中了。不過……此事還沒有完,我們需要從帝宮之中走一個來回,並在暗中帶些東西。”說著,單元經便已經陷入思索。
但一旁的單元緯卻是不解,勸說道:“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才從死局之中脫身,你怎麼又跳進去了!你這是拿一眾兄弟的生命開玩笑啊!”
單元經卻抬起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帝宮必須去!”
“可這是為了什麼?”單元緯不解:“哥哥,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單元緯知道,哥哥一直擔心自己,所以將一切的辛苦都攬在自己身上,留給自己永遠只有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好處。
若是以前,單元緯可能會對此無感,反正都是生活罷了。可現在不一樣,經歷鄭柯事件之後,單元緯清晰的感受到哥哥守護自己的重擔,這麼多年了,也許承擔起自己應付的責任,就在此刻。
望著沉默的單元經,單元緯幾乎用一種祈求的語氣說道:“哥哥,我長大了,我的身高,足夠與你共同扛起這個重擔,所以,請為我讓個地方吧!”
單元經抬起頭,皺眉道:“元緯……你……”
單元經望著面前的單元緯,他一次發現弟弟的身影已經不再孱弱,在寧靜的燈火映襯下,如一顆挺拔的勁松。
他這是才明白,自己太過於看重損失,所以忽略的弟弟的成長,殊不知他已經能夠獨擋一片天了。
想至此處,單元經終於將天澤的事情講予單元緯,他清楚,如今的局勢,已經不是自己單獨便能控制的,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燈火搖曳之中,單元緯將天澤的事情記得真切,未感有一絲分神,生怕有一絲的資訊錯漏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單元緯聽罷之後,問道:“那哥哥可有入帝宮的法子?如今帝宮完全封鎖,只有辦公做事的官員士兵能夠進入,我等一無官二無名,根本難以進入啊。”
如單元緯所講,自從天澤暴露之後,帝宮便已經完全封鎖,莫說自己是一眾平民商賈,就是名望家族也極難入內,此時立此目標,無異於凡人登天。
單元經思索良久,也是那有良計,只得暫時將希望寄託於聖迢學院。
“聖迢學院?”單元緯一臉迷茫道:“莫不是借其中那些名貴學子的力量?可他們會幫我們嗎?僅僅是因為我們每天為他們送飯菜啊?”
“當然不是,我們要找到聖迢學院的院長,我之前聽恩公說過,他們的關係似乎不錯。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不能明說,只是試探。”
單元經眼神漸漸深邃,顯然心中依舊有了大致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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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顏雲殿。
天澤再次鑽出床底,拿出一斤的肉食與酒便蜷縮趟著吃了起來,畢竟床下的地方小,長時間保持筆直的姿態也是難受的慌,現如今天澤蜷縮便如同天下最舒服的按摩一般。
也許是真的餓了,天澤幾口便將一斤的肉食嚥下肚,又連悶了幾口酒,這才心滿意足的長出了一口氣,如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上,此刻的他,連一個指頭都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