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天澤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前輩,這世間即將又有劫難,你知道嗎?”
姬太息淡淡看了天澤一眼,依舊獨酌:“這世間的劫難,斷過嗎?”
天澤淡淡一笑:“的確沒有。”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在月下對酌,心中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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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轉至,轉眼便已經到了帝都慶典之夜。
天澤並沒有帶太多人去,僅僅是自己一人前往帝都。
帝都之外,天澤抬頭仰望,一副森白的骨架被一根指頭粗的麻繩系在脊椎,靜靜的吊在城牆之上,旁邊還吊著一堆糜爛的腐肉,其上蚊蠅蛆蟻皆有,使人難以望看。
由於此時帝都剛剛經歷易主,還沒有登記帝都之中的人員資訊,因此檢查只是走個過場罷了,只要報個名字籍貫都可以進。
天澤戴上鬼臉面具幻化成江郎的模樣,並施展遮塵珠將自己的修為隱藏至先天境九重,很輕鬆便進入了帝都之中。
此時的帝都相比之前,不知道熱鬧了多少倍,其間花紅柳綠花飛濺,奢華酒客未曾厭,皆是醉生夢死之態,實在是令人唏噓。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杜牧之詩用來形容他們實在是太恰當了!”
無意間,天澤竟是在聖痕河畔看到兩個熟悉之人:單元經與單元緯。
天澤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單元經的肩膀:“你們一切可曾安好?”
單元經轉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陌生人,但手藝人的下意識還是支配了他的話語:“貴客安康,我等也算是無災無難,不知貴客名號?”
天澤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易容,便說道:“魔妄·天澤。”
單元經頓時驚愣,久久不能回神。
天澤笑道:“我暫換了副皮囊表象罷了,不必如此驚異吧?”
單元經回神,急忙上前按下正在表演的一種兄弟,向周邊的看客躬身賠禮道:“各位貴客看官,今日家中有事,暫止此刻,還望多多包涵。待明日一晚,定會使勁渾身解數,讓諸位大飽眼福!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圍觀的人們聞言,臉上盡是落寞,嘴中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被止下表演的單元緯不解:“哥哥,你這是?”
單元經只道一句:“先帶兄弟們回家!”
單元緯聞言,也只得聽哥哥的話,與其他人收拾東西回家。
此時,一隊士兵走來,徑直走向天澤。
為首計程車兵冷冷詢問道:“說出名字籍貫!”
天澤疑惑,自己程序之時明明已經登記,怎又來詢查?
此時單元經滿臉堆笑的走上前來,“張大哥!兄弟們怎麼有空來此啊?”
那士兵說道:“此人在城門登記的資訊經過查詢是虛假的!我懷疑他身上有事!所以不得不去一趟刑部!”
天澤不由皺眉,心中暗罵一聲:該死!怎麼忽略了戶部!戶部可是有中神州修真界所有人的戶籍名單啊!
此時單元經驟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三枚上品靈石藏在手心,故作熟絡的拉過張姓士兵的手,將靈石塞進其手中,笑道:“張大哥!這一場誤會!誤會啊!”
張姓士兵微微垂眼,嘴角含笑:“既然是誤會,那就解釋解釋吧!”
單元經道:“張大哥,是這麼回事,之前當今帝聖與姬君羨那狗賊開戰,我們肯定不會助紂為虐啊,所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帝都。半路上,老天垂愛,竟是讓我在路邊發現了這個傳承手藝的好苗子。他是個乞丐沒有戶籍,些許是方才見守城的哥哥們太過於威武,嚇慌了神,這才鬧出誤會!是弟弟的錯!張大哥莫要見怪啊!”
張姓士兵聞言,輕輕的咳了咳,說道:“罷了,即使誤會,說明便好。記得明日帶他去戶部登記戶籍!”
單元經這才鬆開手中的靈氣,後退兩步,深深一禮:“張大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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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西北角的一間廢廟之中,天澤正與單元經正在後殿燒雞作食,其他人則是在前殿吃飯。
單元經將一隻雞腿與一碗酒至於天澤面前,說道:“恩人,卸下偽裝吧,此處的兄弟皆可信任。”
天澤點點頭,終是摘下鬼臉面具。
單元經道:“恩人有所不知,自從如今的帝聖登記之後,便一直在通緝你與其他幾人,一個人頭能獲得六萬枚極品靈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