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悽慘笑著,“你這人真怪!”
狼居胥沉默良久,幽幽開口:“怪?因為不救你,那就是怪嗎?”
天澤停住了身子,想要休息一會兒,遂坐下說道:“你口中對嶽聖麟如此恭敬,然而行為卻是與其言令相背,可不是怪嗎?”
狼居胥聞言,來了興趣,譏笑說道:“你這是在批判我認符不認人了?你有這個實力來評價我嗎?”
天澤搖搖頭,“沒有,不過你的行為已經說明了汝心之念。如先前所講,聖麟天騎先前乃是救世之軍,雖為帝聖所害,即便已經鐵意脫離朝政,但也不至於站在中神州萬民的對立面。十方汲怨乃是屠城之陣,一旦全力運轉,將是白骨積山,如此,你竟還欲等待姬玉騏掌握麟符的一天,我們兩人,誰才是最譏諷的?”
狼居胥原本冷漠表情,竟是驟然一樂。
他在笑天澤的傻,笑他未瞻九霄之景,便誇下妄言。
在狼居胥的眼中,天澤便是如同一隻小小的麻雀,只知道四處撿拾遺麥飽腹,卻難見雄鷹鬥蛇蟒而擊長空。
他只笑笑,說道:“你去哪?我送你。”
天澤眉間一惑,緩緩道:“聖迢學院。”
如此,狼居胥便揹著天澤向聖迢學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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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迢學院之中,所有的老師與學子看著天穹之中的十方汲怨,每日惶惶不安,飯寢難靜。
期間藏無鋒也曾帶領學生,欲從地下闢開一條通道離開帝都。
奈何十方汲怨乃是球形法陣,即便是地下,也已經被紅色屏障隔絕,根本無法逃離。
眼下一眾老師正在梨園之中商討。
憶雲沐輕嘆一聲,說道:“帝宮之中依舊沒有訊息,想必他們也暫時沒有辦法。”
藏無鋒緊握著拳頭不忍望著憶雲沐,自從那次小試之後,憶雲沐與天澤的事情便已經在學校傳開,藏無鋒每每聽到天澤告白的情景,心中都會隱隱作痛。
而憶雲沐相比之前,也更加強勢,時不時的在藏無鋒面前提及天澤的優點,如青春帥氣,天賦高超,前途不可限量之類的話語,其目的便是想要藏無鋒親口向自己表達愛意。
可恰逢此時姬玉騏謀反,術道院尋常班的老師又外出未歸,所以術道院所有的壓力都壓在憶雲沐一人肩上,由此便只得將感情的事情暫放一邊。
藏無鋒眼見憶雲沐每日憂心忡忡,心中也是焦急。
此時,兩人穿過梨花道,緩緩走來,正是狼居胥與幾欲昏迷的天澤。
憶雲沐一眼便看出天澤身中劇毒,急忙上前攙扶查探,“天澤!你怎麼了?”
狼居胥將天澤交予憶雲沐,說道:“他中了鑽心毒砂。”
“鑽心毒砂?”一旁的金錸子驚詫一聲:“走!快帶他回我的丹鼎院!萬不可拖延!”
憶雲沐點點頭,背起天澤便與金錸子趕往丹鼎院,南劍熙同往。
座位之上的藏無鋒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終也是隨了上去。
梨園之中,眼下只有跡叔岐與狼居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