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穩十多年之久的人自然都是人精,他並沒有因為景牧是定北侯府二公子的身份便袒護於他,也沒有因為外面那些與景牧有關的傳聞便輕視於他。
“景二公子,這位自稱是景珏公子內人的婦人狀告景珏是二公子殺的,不知二公子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京兆尹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淡淡的問道。
景牧先是行了一禮,順勢將自己冷靜的樣子立住。
這種時候有底氣,很大程度上就會減輕旁人對自己的懷疑。
沒有人會在殺了人之後,還能夠冷靜自持的與人對質。
除非是專職殺人的,例如:殺手。
殺手常年殺人,殺人對他們來說與殺雞是無異的。
只可惜,玉家為了徹底讓世人將景牧與公子牧分開,在他成了公子牧且做成了一番成就之後。
玉家花了大力氣,將景牧在外的形象固定在了文弱書生上。
以至於現在旁人提起景牧,只會想到,定北侯府嫡子,少年解元,天資聰穎,體弱多病,心地善良,知禮守法。
乃是世家公子之中的翹楚。
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貴公子。
又豈會為了一時口實之爭,放棄前程?
說來,景牧去學堂並沒有多長時間,甚至還沒有半個月。
他們之間真正意義的口舌之爭,不過是景牧初至學堂的那日。
後來再有爭執,景牧都一忍再忍,任由他說。
說來景珏能夠入定北侯府的家學,不過是定北侯一時惜才。
卻屢次給主家的嫡子難堪,也著實不會做人了些。
而如今這二公子無緣無故被人懷疑殺人,也是無辜。
景牧之所以會來幫著玉文溪處理她手底下人闖的禍。
只是因為在世人眼裡,他與玉家休慼相關。
玉家人做的,在世人眼裡與是他做的一般無二。
“我昨日一直待在定北侯府沒有出去,這一點整個定北侯府都可以作證。”景牧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道。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想要害一個人,說一聲,自然有無數人爭著為你去做,你有不在場的證明有什麼用呢?”景珏內人十分悲憤的道。
景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復而露出了一個苦笑的笑容:“夫人這是非要把罪名定在我身上了?”
“我夫君是被毒殺的,整個帝都誰人不知定北侯府景二公子長於南疆。”
景珏內人紅著眼眶,十分倔強的景牧:“南疆玉家是幹什麼的?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景牧眼睛看著她:“南疆玉家確實是以毒術為立家之本,但並不是說旁人便可以將這世間所有因毒致死之事無緣無故推到玉家身上。”
景牧望著京兆尹道:“玉家研製之毒也有在市面上流傳,畢竟毒醫向來不分家,有毒之物,有時候也是治人的良藥。”
“二公子說的事。”京兆尹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道。
“景珏在學堂時的為人處世,想來京兆尹大人眼下已然有了決斷。”景牧在洗掉玉家的嫌疑之後,開始從景珏身上做文章。
“難保不會是其他仇家看不慣他。” 景牧看著軟癱在地的夫人,聲音陡然提高:“夫人卻將罪名只按在在下身上,不知所謂何意?”
這最後一擊,便是將之前的留下懷疑的引子引爆。
順理成章的引導旁人,另他覺得對方這是在嫁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