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什麼大事,一般情況下官府是不會派兵去圍世家之中的學堂的。
一旦派人圍了,那勢必不是什麼好事。
景牧出門的時候,碰見了步履匆匆的定北侯與世子。
景牧行禮道:“景牧見過父親與世子哥哥。”
“不用多禮。”定北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匆匆往前走。
倒是景輝停了下來對他道:“二弟這是要去學堂?”
“聽聞學堂出事了,過去看看。”景牧面色有些難過的道。
景輝拍了拍景牧,安慰道:“想來你初來乍到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若是害怕,今日就不必去學堂了。”
害怕?
景牧有些怔愣,險些以為這話,景輝並非是對他說的。
倘若是在南疆,絕不會有人在他面前提這樣的話。
南疆公子牧,以手段狠辣著稱。
殺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又害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多謝世子哥哥關心,只是景牧以為還是要去看看的,畢竟出事的是學堂。”景牧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二弟不必這麼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景輝看著自從回來之後便變得客氣疏離的景牧,一陣有心無力油然而生。
卻又在看到景牧一副蒼白柔弱的模樣時,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張了張口,卻又一個字也沒說。
景牧跟著景輝來到家學,儘管有官兵圍著,但好歹並非那麼不近人情。
當他們出現在學堂時,許是景牧是跟著景輝一起來的,官兵大約都是曉得他們的身份的。
所以當他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人攔著。
鴻鵠堂的大門口,血泊之中躺著一個人。
嗯,還是他認識的人。
景珏!
景牧在出現之後,聽見他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在低聲私語。
時不時還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像是恐懼、又像是驚愕。
是自他從南疆出去之後,從未有緣再見的目光。
“二公子與景珏亦是不和。”在景牧路過一個對官兵問話的人時,那人指著他對官兵道。
景牧停下了腳步,溫溫柔柔的笑了笑:“閣下懷疑是我做的?只是可惜了我昨日一日,都在府裡沒有出來。”
復而又對那個過來例行問話的官兵道:“整個定北侯府都可以作證。”
“二公子客氣了。”官兵客客氣氣的對景牧行了一個禮。
就在剛剛說話的那一段時間,景輝已經將死因瞭解了個大概。
看到景牧過來,將他攔住道:“別看了,省的夜裡做噩夢。”
“世子哥哥莫不是覺得景牧還是小孩子?”景牧站在低於景輝一個臺階的地方,仰著頭看他道。
景輝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道:“他是被毒殺的。”
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後一句話說完:“所中之毒,出自南疆玉家。”
景牧愣了愣,一時間十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