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家內人平日極其怕生人,這位好漢還是不要搭訕的好。”
袁烈點了點頭,抱歉地朝蒙羽和駱傷笑了笑,帶著一絲遲疑地往外走去,最終還是上了馬,調轉了馬頭,疾馳離去。
“捨不得了?”
駱傷看蒙羽愣怔怔地盯著袁烈離開的方向,一邊拔出腦後的銀針,一邊問她。
“不是,只是祈禱著以後和他還是不要遇到為好。”
蒙羽輕輕地回答。
駱傷帶著蒙羽上了路,一路上,蒙羽躺在內飾豪華的馬車裡,越發感覺渾身不自在。
“駱傷,我看我們還是騎馬比較好,坐著馬車,總感覺會被人笑話。”
“大夫說了,至少兩個月內,你都不能騎馬。”
蒙羽臉上一紅,“哦”了一聲,乖乖回去坐好。
掀開布簾,望著愈來愈遠的長安城樓,蒙羽想著:
“父親和哥哥說的沒錯,長安這個地方果然不是好地方,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冬日已到,沿路兩旁永珍蕭索,不復蒙羽當初從家裡出來闖蕩江湖那般春意盎然。
蒙羽掀開簾子看了一會兒,入眼的都是灰撲撲的景象,沒過多會兒,便又縮回馬車裡,無聊地掰著指頭。
外頭趕車的駱傷像是知道她開始無聊了,總算主動開口找她聊天:
“皇上的旨令官不日便要到你家頒發聖旨,讓你明年開春來長安學習禮儀,準備嫁去吐谷渾,做四皇子妃。這事你知道嗎?”
“我從沒有聽說這事,我才不願意嫁去吐谷渾呢。那裡到處都是不毛之地,我去那裡幹嗎?”
蒙羽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掀開了馬車的幔子,彷彿駱傷能決定自己去不去吐谷渾。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他沒有和你說過這事?”
駱傷回頭看了看激動的蒙羽,心裡有些好笑。
他故意只把事情的一半說給她聽,就是想讓她心裡有琢磨的事,在馬車裡就能坐得住了。
蒙羽自然知道駱傷嘴裡的“他”是誰。
“沒有,他隻字未提。”
“皇上的聖旨無法抵抗,你父親想必只能乖乖接旨。看來你這次回去,只能在墨駝城小住一段時間,便又要回長安了。”
“我不回這個鬼地方了。我也不回墨駝城了。駱傷,我們現在調轉方向,去巴蜀。”
駱傷永遠繃著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抗旨不遵,你是要整個蒙家都受牽連嗎?我現在告訴你,也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要回去的時候,跟你父親犟。”
蒙羽聽了這話,氣地把幔子一甩,進了馬車裡面,再不搭理駱傷。
傍晚時分,駱傷找到一家客棧,喝停了馬,把蒙羽扶了下來:
“馬要休息,你也不能太累,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住宿。”
“哦。”
駱傷要了鄰近的兩間房,跟小二點了一些菜,讓小二分別端到他和蒙羽的房間。
“小二,幫我找個大桶,打上熱水。”
蒙羽一天不洗澡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