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伸出沒有執劍的左手,接住了長命鎖,像是採納了蒙羽的建議,仔細盯著長命鎖和蒙羽的臉來回看了好久。而後,他便將劍收入劍鞘,一轉身沒了人影。
蒙羽給木扎包紮了傷口,又護送了他好久,知道木扎確認自己沒問題了,蒙羽才轉身回去。可是跑回家一問,壓根就沒人上門領錢。
倒是父親,見她就這麼把長命鎖扔給一個不認識的打手,勃然大怒,把她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這把長命鎖,究竟有什麼奧秘?”
蒙羽顛來倒去地看著銀鎖上奇怪的圖案,百思不得其解。
駱傷沒過多久就回來了,身上帶著一絲長安冬日的寒氣。
他扔了個包裹給蒙羽,蒙羽開啟一看,是一套女式的裘襖,和一張薄薄的面具。
“換上吧,馬車已經在外面了。我們先去西門等著,等城門一開,我們就出發。”
“讓我換女裝?”
“對,要是你真的想避開那個人,你就聽我的。”
“哦。好的。”
駱傷先出去等她,蒙羽把身上的男裝換了下來,穿上了駱傷給她拿來的衣服。
他帶來的面具質量比“千面”那家好多了,拿在手裡,薄如蟬翼,敷在臉上,感覺裡面的面板都能透氣。
蒙羽看著銅鏡中出現的另一張姿色平平的女人的臉,很滿意:
“這個面具太高階了,都會自己呼吸,回頭一定要問問他面具是在哪裡做的。”
駱傷帶著蒙羽,先到了西門旁邊的一處餛飩早攤點,給他和蒙羽各要了一碗蔥花餛飩。
“吃吧,吃完了城門就該開了。”
“駱傷,你不用對我那麼好。我受不起。“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長命鎖的主人。別說話了,吃餛飩。”
駱傷說完,便拿著筷子,兀自吃起了餛飩。
遠處有馬蹄聲傳來,在還沒有亮色的長安凌晨的街頭,顯得有些嚇人。
駱傷放下筷子,從袖口抽出一根針,插進自己的耳後。
蒙羽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瞬間變得蒼老了五歲,樣貌也大變。
他又從另一個瓶子裡拿出一顆藥,嚥了進去,原先那隻藍色的眼睛就慢慢變成了黑色。
“駱傷,你?”
“現在開始,你別說話。”
駱傷話音剛落,袁烈就到了他倆跟前。
“壯士,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臉上全是麻點的小夥從這裡經過?”
“我們剛到這裡吃餛飩,並沒有見過你所說的人。”
駱傷抬起來,很平靜地望向袁烈。
袁烈失望地“哦”了一聲,剛想離開,目光被坐在駱傷對面默不作聲的小娘子吸引過去了。
“請問你。”
袁烈下了馬,走到了蒙羽面前,開口問她。
駱傷連忙打斷了袁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