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被賜死,皇帝此言,也是已經在心中琢磨帝國的下一任繼任者了,他四顧左右,本想找個貼己的人話,卻忽然想起,內廷總管呂梁已經去廷尉獄傳旨未歸。
半晌後,皇帝眉頭緊鎖,才轉身坐上步輦,道:“起駕。”
眾宮人聞言,又抬起步輦去往甘泉宮鄭
此時左丞相府中,皇帝內衛青衣使一把手,檢事校尉卞虎、主管查證逆太子一黨作亂的廷尉一把手,九卿之一的廷尉馬歆,堂中正是大晉左丞相霍錚。
太子雖然已經被皇帝賜死了,但太子死後的一系列事情,還得繼續深挖,此番,正是左丞相霍錚掛帥,與青衣使、廷尉聯合調查太子謀逆一案。
霍錚看罷廷尉審出來的卷宗,沒什麼,又翻過青衣使調查出來的卷宗,眉頭緊鎖,半晌後,他看向青衣使一把手,檢事校尉卞虎,問道:“卞校尉,陛下看過青衣使調查的卷宗了嗎?”
卞虎聞言,搖了搖頭,道:“這是我們青衣使剛剛調查出來的證據,還沒來得及上報,此人是安國君府上的門客,現在我派了幾名好手專門盯著他,一切還要看陛下的決斷。”
霍錚聞言,想了想,還是道:“如此看來,逆太子一案,安國君也有可能牽扯其中?”
卞虎微微頷首道:“確實如此。”
霍錚想起最近皇帝的一些言行思慮半晌道:“事關安國君,我們立即動身去宮裡向陛下當面呈請聖命,在動手查案不遲。”
卞虎自點頭稱是。
三人一路去往城西離宮,甘泉宮,向皇帝彙報工作。
皇帝看罷呈上來的卷宗,沉默半晌,看向卞虎,問道:“卞虎,此人確實是穆修府上的人?”
卞虎上前確認道:“啟奏陛下,確信無疑,青衣使在東宮查案時,偶然得知的一條線索,此人名叫趙誕,很早以前就投奔安國君府上為門客,除了魏滿,此人也極受安國君器重。”
皇帝聞言,沉默半晌,吩咐道:“卞虎,此事就不要再往下查了,你們退下吧,霍卿,你留一下,朕有要事與你商議。”
“諾。”
翌日,春江樓,雅間中趙芻一身短衣打扮,乍一看去,好像沿街叫賣的貨郎,他對面正是號稱回鄉務農的吳榭,如今卻是正式在這裡做起了酒肆老闆,全職打理這裡的生意。
二人正在相對而坐,對弈圍棋,此刻棋局已成殘局,趙芻執黑棋,落子。
吳榭見趙芻走了這一步,著實讓他有些意外,微微頷首道:“妙。”
趙芻看著棋盤,日有所思道:“老吳,太子殘黨,已經於昨被全部處斬,接下來,便是我們與安國君之間的對弈,或者是與陛下的對弈。”
吳榭道:“沒想到,太子到底是走了那一步。”
趙芻聞言,微微一笑道:“因勢利導而已,各自有各自的算計,其實左丞相霍錚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實際上是想利用崔琰策動百官逼宮事件,借陛下的虎皮,鬥倒多年的政壇勁敵,右丞相崔琰,卻沒成想,用力過猛,反倒意外逼反了太子,以至於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吳榭道:“我聽陛下已經著手開始重用楊家人了,已經開始為下一任太子開始鋪路了?”
趙芻微微頷首道:“嗯,確實如此,楊家一門兩侯,宜成侯楊林已經從外地調回京了,在朝中任左將軍一職,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陛下正式冊命為輔政大臣,武夷侯楊延接任長城兵團武衛軍統帥一職,朝廷三十萬邊軍,盡在其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陛下要為未來的儲君鋪路了。”
吳榭頷首道:“陛下雖然有意傳位安國君,但經過逆太子之亂,陛下絕不會名正言順的給安國君正式的太子名分,這便是我們機會所在。”
趙芻頷首道:“不錯!”
言罷,趙芻又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