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基似乎很聽她的話,兩人對視一眼後,他才行禮,但說話的語氣沉沉的,“參見大秦皇帝。”
建元帝面色稍霽,抬手叫起,“不必多禮。”又道:“公主與皇子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英達,賜座。”
也不知是怎麼安排的,正好他們的位子對著嬴徹。阿楚基看見嬴徹,臉上不由露出戲謔的表情,赫蓮娜則是眼睛一亮,眼中充滿驚喜之色。
“三皇子?咱們可是多年未見了。”阿楚基還特意提高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目光中 滿是挑釁之色,“想當年在離國時,咱們交情不淺哪,你那時可是把小王當朋友,天天給小王當馬騎。”他笑的狷狂,“朋友啊,你真是小王的好朋友,連小王鞋髒了,你都用舌頭給小王舔乾淨。”
一言出,眾人臉上皆變色,嬴徹額上青筋怒爆,嬌娘離得近,似乎都聽到他後牙槽磨動的聲音,尉遲珍憤怒瞪眼,桌上緊攥的拳頭顫顫發抖,建元帝面孔隱隱發怒,猩紅著雙眼,李英達在耳邊輕輕勸了一句,才忍住這口氣。
皇后面色平靜,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懿貴妃看了一眼阿楚基,並不做聲,嬴華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榮王垂眸,看不出來他的情緒,顯王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嬴徹。
其他人或是驚訝或是提心,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色面孔各色意味。
赫蓮娜側頭斥一聲,“阿楚基,休得亂言。”
阿楚基不以為然,“長姐,我哪有亂言,這不都是咱們的童年趣事嗎?這是我們特殊的友誼啊。”笑著問嬴徹,“三皇子說是不是?”
嬴徹的怒意慢慢收斂起來,他冷峻的面龐揚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是啊,本王一直都想著如何回饋給大皇子多年的“照顧”,而今不是正給了本王機會?”
阿楚基笑容倏地一消,桀驁的眸子輕挑,“那小王還真是拭目以待了。”
兩人陰沉目光交錯,一樣的狷狂不肯退讓……
一曲舞罷,阿楚基大叫三聲“好”,笑聲粗狂,讓人直皺眉,這樣的舉止在大秦被視為無禮,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多有鄙夷之色。
他卻渾然不覺,色眯眯的目光反覆逡巡在坦胸露背的舞姬身上,看得興致盎然。
須臾,他往嬴徹那看了一眼,低頭一笑,端起酒杯走過去,“瑞王,咱們是舊相識,怎麼也要喝一杯吧。”舉杯向嬴徹道。
嬴徹陰森的目光可怖,似山雨欲來的層層烏雲,壓得密不透風。
嬌娘側目看了眼嬴徹,想一想,站起來倒了杯酒,敬向阿楚基,“我代王爺敬大皇子一杯。”
阿楚基挑眉打量著嬌娘,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剛才他已經注意到嬴徹身邊這個女人,只覺嬌媚無比,此時近看,更覺光豔照人,他笑吟吟的抿了下嘴角,問道:“這位就是瑞王妃?”
嬌娘看了眼尉遲珍,道:“那位才是,妾是側妃花氏。”
“哦。”阿楚基拉著長音點點頭,“都是一樣的,不過小王給你這個面子。”說著伸手去接酒杯,誰知剛要接到,嬌娘手腕一揚,將整杯酒就潑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