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本沒人知道,但也不知為何,一夜之間,街知巷聞,不但傳出瑞王府側妃與人私會,更有人添油加醋,說嬌娘是與情人私奔,被瑞王當場逮個正著。
尉遲珍帶領著府中女眷在嬴徹的書房前跪了兩個時辰,聲聲討伐嬌娘,“花氏不知廉恥,與人私通,實在罪不容恕,王爺怎可再將此等**留在身邊,惹外人笑話。”
嬴徹坐在大椅上,面色黑如鍋底,雙眼陰沉可怖,活像一尊隨時都要吃人的野獸。
王佔侍立在一旁,偷偷覷著他,自昨日從關雎閣回來,他就一直坐在這,一夜未眠,飯也不吃,話也不說,一雙眼睛深沉的讓人捉摸不定,連他也不敢勸一句。
小忠子又端著反覆熱了幾次的飯菜進來,王佔看了一眼,勸道:“殿下,您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先吃一口吧。”
嬴徹恍若未聞,紋絲不動,有陽光透過多寶閣的空隙照進來,爬在他的臉上,他陰森的瞳仁邊緣擴散著一層水霧,氤氳著他的眼球。
“王爺,外面流言四起,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著您,您難道真的願意被人恥笑,願意被人在您身後指指點點,罵您是活王八嗎?”
尉遲珍實在按捺不住,爆發了出來。
嬴徹精神一震,彷彿是之前靈魂出竅,才剛剛歸位。他合上眼片刻,須臾,睜開眼,道:“讓她們進來。”
尉遲珍帶著眾人一進來就跪了一地,嬴徹眼不抬,隨手拿起一本宗卷閱覽,“你們在外面吵了一上午,是什麼事?”
剛才在外面還一個個氣憤填膺,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但到了嬴徹面前卻只是你看看我,我推推你,誰也不敢說了。
尉遲珍給韓氏擠了擠眼色,但韓氏卻將目光躲開,縮著脖子不吱聲。
尉遲珍見沒人願意出頭,只好自己道:“妾身聽說,花氏昨日出府與人私會,而且還密謀與姦夫私奔,遠走高飛。她如此不守婦道,懷著孕還與人苟且,實在是可恨。殿下應儘快將她交給掖庭司查辦,她這樣做不但是枉費王爺的一片情意,更是對皇家尊嚴玷汙,罪不容誅。”
眾人這才附和,“是啊,她也太不要臉了,王爺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狠心背叛王爺哪?”
雪姬不屑道:“她能得王爺的全部寵愛,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做出這種事來,簡直是個沒良心的。”
韓氏道:“不是說,她和那個男人是老相好嗎?那是不是她本就無心與王爺,嫁進來也只是貪圖榮華富貴?”
話音一落,嬴徹俊朗的臉龐上立時蘊滿雷電欲來的陰霾,怒聲震震,“你們都是聽誰說的?一個一個不好好安分守己待著,就知道嚼舌根,是不是想本王將你們的舌頭全拿剪子絞了!”
眾人威懾,皆不敢抬頭,嚇得瑟瑟發抖。尉遲珍見狀,道:“殿下怎能對著我們姐妹發脾氣,花氏她不守婦道——”
嬴徹沉眉怒對著她,“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難道也不會明辨是非嗎?外面的閒言碎語你還真當了真?”
尉遲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王爺到了現在還要護著她嗎?”臉上皸裂出一抹哂笑,痛訴道:“她與人通姦啊!”
嬴徹微微眯眼,透出幾抹精光閃爍,“你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