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謀造反是誅九族的大罪,聖上念宋家祖上有開國之功,並沒有趕盡殺絕,宋家成年男子,全部誅殺,其餘人流放邊疆。
嬌娘的外祖母在流放的前一天觸柱而亡,只留下剛成年的宋嫣然和才十歲的宋卓傑。
那之前宋家已和花家結了親事,連進門的日子都定下來了。但適逢鉅變,宋家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門親事就此了斷。
要不是後來花錦堂奉皇命巡視地方,遇到了到從流放地逃脫出來的宋嫣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事。
嬌娘腦中似經過一道閃電一般,半天都是空白的,發怔的看著嬴徹。
緩了緩,才回過神,“殿下的意思是,我祖父是被陷害的?”
嬴徹頷頷首,“極有可能,本王也翻閱過你祖父寫過的文章,發現他為了避其父親名諱,每寫到“越”的時候,都會用其他字代替,但和齊王來往的信件中卻沒有避諱。”
嬌娘一時很難接受,“若真是如此,那是誰要陷害外祖父?誰又和宋家有這麼大的仇?”
聽姨娘每每提起外祖父時,都覺得他是個謙和溫遜之人,再加上她也從父親口中聽到過對外祖父誇讚之詞,也是同樣的溫恭有禮,甚至可以說是八面玲瓏,從不得罪任何人,怎會有人與他有這麼大的仇恨?
嬌娘雙瞳一震,漆黑的瞳仁將嬴徹映照在她眼中,嬴徹撫了撫她的髮鬢,“這件事過去太久,很多事情都無從查起,當年的人,還有關於這件事的很多東西,早沒了蹤跡,想要翻查,並不容易。”
嬌娘也知道時隔三十年,不管當年是否被誣陷,真相都已經隨著時間被塵封。況且身為一個帝王,怕是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失吧。
她無聲的唏噓,柔聲伏在嬴徹懷裡,“事情都已經過去,殿下也無須為嬌娘去追究,只願以後別因為我而連累到殿下才是。”
嬴徹嘆息聲如一縷薄紗,溫熱的縈繞在嬌娘的頭頂,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緊緊抱住。
在下了一場雪之後,屋裡燒起了地龍,嬌娘將扒開的橘子皮扔到一旁的炭爐中,有陣陣清香味道散開。
彼時安哥被接到瑞王府來,有了他的作伴,玉姐兒連飯都比平時多吃了一倍。
她天天“小舅舅小舅舅”的叫著跟在安哥後面,直問嬌娘可不可以讓小舅舅一直待在這,不回去了。
嬌娘也是不捨得安哥,只道:“待到什麼時候安哥想回去再回去。”
樂的玉姐兒直拍手,拉著安哥就到外面玩雪去了。
嬌娘趕緊往清歡拿著厚衣服跟著,並叮囑她們看好小郡主和小公子,別凍著了。
回頭又和二姨娘和柔娘說上話。
天氣驟冷,老太太怕安哥凍著了,讓人過來送衣服,正好二姨娘在老太太那請安,就自告奮勇送了過來。
“現在大夫人身子不行了,大嫂又在調養中,家裡的一切就有勞二姨娘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