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徹拍了下額頭,大呼道:“真是冤枉,回來的路上本王一直都在想事情,何時注意小孩子們說什麼了。再說,本王怎麼會瞧不上他,反而正是因為是你弟弟,本王才會對他更高看一眼。”
嬌娘半信半疑,挑眉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嬴徹笑著把她抱進懷中,“不如這樣,過幾日本王將他接進府來住上幾日,可好?”
嬌娘頓時笑容晏晏,馬上又變得小鳥依人,“謝殿下。”
嬴徹倏爾一變臉,故作怒意,一掌打在嬌娘屁股上,“平時還說多重視本王,如今看來,還是不如你孃家人。”
嬌娘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殿下怎麼還和小孩子爭風吃醋?”舉目凝視,深情款款道:“其實在嬌娘的心裡,沒有人比殿下更重要。只因姨娘走時,安哥還小,嬌娘又早早出嫁,不能時常陪在他身邊,所以才格外疼惜他而已。”
嬌娘孃家的事情,不管是讓人去打聽來,還是花君澤說給他的,他大概都已清楚。她的種種不易,他也全數知道。
可能是有某種意義上的相像,所以嬴徹對她才格外疼惜憐愛,不忍她受任何委屈,只覺得她受委屈就像是委屈在自己身上一樣。
嬴徹愛撫著她,頓一頓,道:“關於你外祖家的事,本王也有所耳聞。”
嬌娘神色一暗,“也不知嬌娘的身份,有一天會不會連累到殿下。”
嬌娘不知道嬴徹怎麼那麼神通廣大,連姨娘隱藏多年的身世也被他知曉。但他卻從來沒有問過她,只將那份地契送給了她。
嬴徹對她的好,她怎麼能不動容哪,她自己也清楚,當初那份鐵石心腸正在一點點融化。
不知道是從何時,或許是她收到地契的時候,或是她假裝受厭勝之術,他緊張的時候,亦或是更早。
她也不免擔心,若是有一天她的身世被有心之人揭穿,會不會對他奪嫡之路有所阻礙。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嬴徹又會做什麼選擇哪。
嬴徹手指停了一下,又繼續摩挲著她光滑的肩頭,“嬌娘,本王和你說一件事。”
“嗯?”
“前些日子本王翻查了下以前的卷宗,正好看到你外祖的案子,本王發現,這案子裡有許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比如卷宗中有一封你外祖和謀逆罪臣齊王互通的書信,可本王記得你祖父是狀元出身,又怎麼會在信中寫錯好幾個字?”
嬌娘眼神豁然一亮,定定的對視著嬴徹的眼睛。
大概三十年前,聖上的兄弟齊王造反,一路從封地打到京城腳下,多虧當時的鎮國將軍統帥三軍,從邊關來救駕,才免除一場危機。
後來齊王伏誅,又牽連出來不少和他暗中密謀的大臣,其中便有嬌娘的外祖,當時的左丞,宋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