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珍見嬴徹時不時往嬌娘那瞥,心思稍稍碾轉一番,便舉起酒杯對嬴徹道:“這是小花側妃釀的酒,妾身喝著味道怪好,便向她要了些,正好今日派上用場。這梅花酒清香而甘洌,又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香醇而不醉人,最適宜女眷飲用。”
尉遲珍辦這個宴會,也是想撮合嬴徹和嬌娘,她可不想再看見花媚娘得意下去。
於是又誇讚道:“小花側妃心思巧妙,也難為她釀出這麼甜美的酒來。王爺不妨多飲幾杯,嚐嚐小花側妃的手藝。”
嬴徹正欲執杯飲酒,嘴唇都碰到杯子了,聽她一說,一頓,就放下來了,他輕瞥嬌娘一眼,然後不屑道:“小家子氣。”
眾人聽了,都用各種異樣的眼光瞅著嬌娘,王爺這話自然不是說王妃的。
這麼多年王爺王妃雖不恩愛,但王爺還沒有當眾下過王妃的臉。
有人憋不出就笑出聲,嬌娘一個眼神看過去,那人才有所收斂。
花媚娘壓抑著嘴角的嘲笑,起身向嬴徹微微屈膝,她盈盈淺笑,“今日王妃安排的節目雖精彩,但每回都是這些,倒讓人覺得沒多大的心意。”
尉遲珍的臉“唰”一下沉下來,“大花側妃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什麼了不得的心意要獻給王爺?”
花媚娘笑得直襬手,“妾身哪有那個本事?”她眼神往嬌娘看去,嬌娘就知道她不懷好意,就見她看著自己道:“只不過妾身的妹妹在家時就擅舞,尤其是鼓上舞更是精彩絕倫。今日正好是家宴,也沒有外人,妹妹跳一曲助助興,也好讓我們姐妹開開眼界。”
嬌娘直視向她,袖下雙拳緊握,助興?把她當成那些舞姬了嗎?
尉遲卻聽這建議覺得極好,立即道:“恩,這主意不錯。”轉過頭看嬌娘,“你有這種才藝,合該跳上一舞。”又問嬴徹,“王爺想必也想看吧?”
嬴徹微微啟齒,嬌娘搶白一句,“妾身已多年未跳,早已舞藝不精,還是免汙了諸位的尊眼吧。”
說罷,柳絮兒吟吟一笑,道:“小花側妃未免也太敷衍了吧,這學舞的都知道,即便好幾年不跳,但還是有些功底的。我看小花側妃不是舞藝不精,而是不願意罷了。”
周夫人坐在柳絮兒對面,見她咄咄相逼,忍不住皺起眉,“柳妹妹何必要強人所難哪?我見剛才小花側妃飲了不少酒,怕是身子有礙,不適宜舞。”
柳絮兒皮笑肉不笑,對視著周夫人,“周姐姐可真是好心啊,連小花側妃飲酒,你都在旁邊數著。”
周夫人微窘,氣得不發一言。
嬌娘伸手摁住她的手,稍稍安撫,下一刻厲色射向柳絮兒,道:“既然你對舞蹈如此瞭解,想必也是學過的,不若由你舞一曲,給諸位姐妹助助興。”
柳絮兒臉色一變,狠狠盯一眼嬌娘,瞬間顯出幾分清傲,“那就讓小花側妃失望了,以色娛人,我可不會。”
尉遲珍的本意是想嬌娘跳一舞,來爭取嬴徹的心,但沒想到這幾個人說著說著就往下坡去,她沉眉看向柳絮兒,有幾分氣惱之色,“柳夫人,慎言。”
柳絮兒不服氣的看了尉遲珍一眼,然後朝著嬴徹撒嬌,聲音嬌滴滴的如能擠出油來一般,“殿下,絮兒就是想讓小花側妃跳一舞,學習學習長長見識。絮兒只在古書中看到鼓上舞的記載,還未親眼見過哪。今日難得知道小花側妃竟會此舞,才會如此好奇,殿下,您就讓她跳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