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錦堂一起回來的還有花二爺父子,花錦業收到信,就放下歷城的所有事趕了來,一路上幾乎未曾休息,本要走十天的路程,三天就到了。巧得很,兄弟倆在城外碰上了。
“你們在老太太這鬧什麼,翻了天了?”花錦堂雷厲的目光直接朝著紀氏而去,他不在家,這個家就由她來當,出了什麼事,自然第一個拿她試問。
紀氏心裡憋屈,嘴唇囁嚅,剛要開口解釋,茂嬤嬤就衝上去,跪在花錦堂和花錦業面前哭道:“大爺,二爺,你們可要為老太太做主啊。”
她懷著仇恨的眼神狠狠的瞪向陶金家的,指著她道:“就是這個兇手,她給老太太下毒,老太太差點被她害死。”
花二爺上前一步,扶起茂嬤嬤,“嬤嬤,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雖然陶金家的頭髮散亂,遮住了臉,但花錦堂也一眼認出,他滿臉震驚,看向紀氏。
紀氏心頭一震,極力的壓下翻湧的惶恐,迎著他的目光走上前來。
她瞥一眼茂嬤嬤,責怪道:“茂嬤嬤,老爺和二叔一路風塵僕僕,應該讓他們先休息一下才是。此時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弄清楚,怎麼就認準了陶金家的,你就是再著急,凡事也應該慢慢來。”
花二爺轉目,道:“大嫂,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氏嘆氣道:“現在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不如先去看看老太太吧。”
花錦堂和花錦業對視,點點頭,一同進了屋。不過進屋之前,花錦堂吩咐不許任何人動,在原地等著。
兩兄弟守在老太太身邊,詢問了老太太的狀況,茂嬤嬤一一回答,又將陶金家的買通梅兒下毒的事簡單說來。
花二爺不解問道:“這麼說,真是她,可她為什麼要毒害老太太哪?”
紀氏見機道:“是啊,害人總有個理由,陶金家的和老太太無仇無怨,為什麼要害老太太?這事聽著蹊蹺,怕不是栽贓誣陷吧。”
茂嬤嬤連個眼角都沒給她,只道:“此時人就在外頭,大爺二爺問一問便知。”
花錦堂點點頭,起身出去。
小廝搬了張玫瑰椅放在空地上,他大刀金馬一坐,兩個婆子拖著陶金家的押在他面前,這才放了手。
陶金家的驟然得了自由,迅速爬到紀氏腳下,鼻子一把淚一把,“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啊。”
她衣衫凌亂,狼狽不堪。
紀氏於心不忍,轉頭和花錦堂道:“老爺,陶金家的跟了我二十多年,我知道她,她一向謹小慎微,面軟心善,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狠毒的事。”
茂嬤嬤不由冷笑,道:“謹小慎微,還面軟心善?夫人怕不是被她給矇騙了吧,陶媽媽所言所行府裡的人有目共睹。”
昔日她陶家是如何橫行霸道,不是別的,就說有多少個丫鬟死在她手裡。
茂嬤嬤今日處處頂撞著紀氏,拆她的臺,讓她氣憤不已,心中咒罵,就見她突然身子一矮,屈膝道:“老爺,如今茂嬤嬤硬說陶金家的毒害老太太,我真是為她百口莫辯。想她平素和老太太統共沒有見過幾次面,怎會生出仇,讓她做出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