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自己昨天晚上和他鬧了矛盾,他一時生氣所以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情?
不、不會的……
陸小婉拼命搖著頭,想要將這點念頭拋之腦後。
薛慕燼不是這麼小雞肚腸的人,而且事關人命,他肯定不會意氣用事的。
雖然不斷地這麼自我安慰著自己,可陸小婉還是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恭敬地敲門聲。
“少爺。”
“進來吧。”寧修遠應聲道。
緊接著,一個穿著打扮極其破爛的男人走了進來,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補丁,甚至還拄著柺杖,儼然就是一丐幫弟子。
“少爺,昨天晚上就是我守得夜班。”男人說道。
陸小婉這才明白,此人並不是什麼真的乞丐,而是寧府的家丁化妝打扮而成的。
他們偽裝成乞丐,在大街小巷徘徊著,就算被人發現了蹤跡,也只會被當作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你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醫館附近徘徊嗎?”寧修遠皺著眉頭,低聲問道,“任何一些不對勁的跡象都不能放過。”
男人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吳強曾經回來過一次,他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但是並沒有久留,很快便回去了。”
吳強?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皆是一驚。
這個看起來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殺人犯居然就是犯罪嫌疑人?
難不成,他平日裡的老實憨厚全都是偽裝的嗎?
“可是,如果真是老吳乾的話,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嗎?”陸大友的臉上也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段時間,他和吳強走得最近,聽他說過很多從前與妻子之前的恩愛故事,也有在監獄內那生不如死的苦日子。
陸大友曾經還感慨過一句:“你若是知道會有牢獄之災,還會動手殺那個禽獸嗎?”
“當然會,就是給我一百次機會,我都會親手殺了他。”吳強的眼力冒出了從未見過的熊熊怒火,哪怕是被人給潑飯都從沒有過的惱怒之情,“但是如果真的能重來,我絕不會給那個禽獸接近的機會!”
陸大友不由為他的情誼而動容。
可如今,在腳手架上動手動腳的嫌疑人居然是他,這叫陸大友怎麼都無法相信。
“莫非是因為那些個工人總是針對他,讓他心生怨念?這才起了殺心?”
“但是他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夜天搖了搖頭,“這幾個受傷的工人為人老實,雖然沒有當眾制止那些挑事的,但暗地裡卻幫過不少忙。若吳強真的心生怨念,對腳手架動手,目標太隨機了。”
陸小婉也認同這個觀點。
若吳強真的是心生怨念,那他必然會對那幾個挑事的動手,而不是如此隨機的報復。
對腳手架動手,看似是要弄傷工人,其實本質上要對付的是自己才對。
“除了吳強外,沒有旁人了嗎?哪怕只是路過或有什麼動靜的?”陸小婉有些焦急地問道。
乞丐男人努力思索了一下,猛然間回憶起了什麼似的,兩眼冒光:“對了,昨夜我是在對街的巷子裡蹲守的,結果幾個喝多了的醉鬼在我旁邊礙事。我生怕暴露就沒有動手,約莫有兩柱香的時間沒有看清醫館附近的情況。”
兩柱香的時間。
足夠對腳手架做一些處理了,更何況還有醉鬼遮擋視線,比起巧合來說,蓄意地更加符合邏輯。
只是當陸小婉想要接著追問那些醉鬼的情況時,乞丐眼線便是一問三不知了,並沒有從那些人身上看出什麼不對勁。
難不成,還真是一個巧合?
幾人就著目前的證據研究的時候,門忽然被人大力地推開,幾個工人直接衝了進來。
陸小婉定睛一看,全都是那幾個有事沒有就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