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可能不管你的。”陸小婉跟本不在乎地上的骯髒,直接一下子跪了下去,緊緊地握著那人的手,“另外,我還會額外的給你工傷費用,在場所有人都聽到我說的話,我一定會給賠償的!”
工人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似乎是落地了些許。
他粗粗地喘著氣,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行……行……”
就在這時,夜天已經施展了他強無敵的輕工,從陸小婉的住處把收拾好的所有醫療工具全都拿了過來。
古代沒有那樣的醫療條件,骨折後能不能復原完全就是看天意了。
陸小婉雖然沒有辦法進行大規模的手術,可好歹有系統的加持,能保證自己骨頭復位的準確性。
她花了大價錢買了可服用的麻藥、時效性透視眼以及石膏等等。
小物件傳送到了她的醫療箱內,大物件則落到了醫館內部的角落裡,平常沒有人會發現的地方。
“來,把這個吃了,我給你復位!”陸小婉將藥丸遞到工人的手中,又指揮著夜天和寧修遠去屋子裡拿石膏過來調和。
“小婉,這種髒活累活你怎麼能讓寧少爺幹呢!”
在一旁看戲的張秋忽然出聲斥責起來。
她影響中,這種府內的大少爺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穿個衣服都有人伺候,更別說什麼調和石膏了。
可誰知,寧修遠的臉上居然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排斥來,直接和夜天走進房間,將東西全都搬了出來。
在等待麻藥效果的時候,陸小婉指揮著他們配比。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陸小婉深吸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自己的手術。
骨頭復位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從前就算有精密儀器輔助,都得小心翼翼,否則一個不留神,斷裂的骨頭會造成二次傷害。
如今,她只有從系統這裡兌換出來的透視眼,勉勉強強能看到在無數血管肌肉表皮下斷裂的骨頭。
而且,周圍的群眾都在議論紛紛、絮絮叨叨,每個人都各抒己見,煩得陸小婉額頭上不斷地冒著汗。
“你到底行不行啊?”張秋更是像只蚊子,在一旁嗡嗡嗡,“我看郎中從來沒有用這種辦法治過病啊!”
“你要是再多嘴一句。”陸小婉深吸一口氣,目光陰冷地轉向張秋,“我不介意把你和你的家裡人全都丟回洛州!”
張秋哪裡想到自己這個看起來沒什麼脾氣的陸小婉此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冷著臉,目光凝聚,怒氣和殺意毫不掩飾地折射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渾身冰冷,雙腿都不自覺地開始打顫。
恐懼落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不甘心。
張秋自小被家裡人寵著,哪裡被這麼威懾過?可不等她同陸小婉爭執什麼,對方就不再多理會。
收回目光,陸小婉將實現又一次凝聚在患者身上。
她努力遮蔽著外界的干擾,沉著鎮定地開始皮下傷口的處理:“止血鉗,就是那個兩條腿的鉗子……”
寧修遠摸索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那個冰冰涼涼的金屬物件,遞給了陸小婉。
但還不等他鬆口氣,下一個拿東西的命令就再一次傳達過來。
雖然寧修遠都不清楚這些工具的名字,但還是很快就進入狀態,同陸小婉一搭一合格外的有默契。
太陽掛在日頭,曬得兩個人汗流浹背,周圍的看客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們始終沉浸在治病救人之中。
當為最後一人處理完傷口,陸小婉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止血鉗,就已經雙腿發軟,摔在了地上。
“總算是解決了……”她有氣無力地呢喃著,恨不得現在立刻仰躺在地上就這麼睡過去。
“小婉,喝點水吧。”陸大友趕忙走過去,輕輕地托起陸小婉,將一個盛了水的水碗遞了過去,“不然身體可吃不消。”
夜天也給寧修遠遞了杯水,但是沒有親哥對妹妹這麼照顧,看人接住了可就不管了。
倒是張秋,格外殷勤地蹲在寧修遠身邊,拿自己的帕子給人一點點擦去額頭上的細汗。
那幾個工人看著自己腿上胳膊上被打得嚴嚴實實的石膏,都不免發愣:“這些東西是什麼,要什麼時候拆掉?”
“這些都是石膏,等裡頭的骨頭長好了就能拆掉了。不過在那之後你們還得用一段時間恢復,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裡,可就別乾重活了。但是你們放心,這一百天的時間我會給你們銀子讓你們生活,絕不會叫你們的家人平白受了苦的!”
陸小婉說完,就看到那幾個工人忽然掩面痛哭起來。
她頓時被嚇了一跳,往回退了幾步,心中有些打鼓。
不會吧,賠銀子還不夠嗎?難不成古代讓人受了工傷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