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儀天也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理直氣壯地瞪著她:“我這手現在沒有力氣,連水桶都提不動,以前還好好的,就是被你治了之後,才成這個樣子的!”
周圍的群眾一聽,紛紛湊了過來,想要了解一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林王氏見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哭天喊地:“哎呦我兒子可是咱家唯一的勞動力啊,現在他手給這個狠心的毒婦給弄廢了,幹不了農活兒,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說得好像你以前幹農活兒似的。
陸小婉翻了個白眼,手好好的時候不幹活,現在廢了反而知道工作了,咋的,想要挑戰極限啊?
“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啊?陸小婉,你嫁到我們家這麼多年,就算覺得我們娘倆帶你不好,你也不能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啊!你怎麼能廢了我兒子的手啊?”
人的心理總是會下意識地站在弱者這一邊。
兩頭一看,一個是手殘廢的農村母子,一個是有著寧府當靠山的商人,怎麼看都是林王氏比較慘。
所以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紛紛開始維護起他們心中的正義。
“這姑娘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可不是嗎?這種女人,就跟潘金蓮似的,誰娶誰倒黴!”
“咱們以後別來這家醫館,寧府撐腰也不行,這種品行惡劣的人,一定要抵制到底。”
陸小婉不慌不忙地看著林儀天:“行啊,既然你說我把你手給弄廢了,那咱們就去官府吧,官府最是公平公正,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林儀天一愣,頓時有些心虛起來。
他這手是當眾被豹哥給一刀貫穿的,就算陸小婉不治也鐵定是廢了,他今天來一鬧,就是想趁著她開店,訛點銀子,想著她應該不敢把事情鬧大。
誰知道,陸小婉這個女人居然毫不擔心?
“你、你就是仗著背後有寧府撐腰!就算到了官府,我這種平頭百姓也是吃虧的!”林儀天梗著脖子道。
“什麼?你居然說官老爺徇私枉法!”陸小婉故作驚恐地捂著嘴,後退兩步離林儀天遠了一點。
林儀天一聽,氣得幾乎吐血:“我說的才不是這個!你別想陷害我!”
這話要是真被官府當差的聽了去,自己都不用主動去,就會先被當街打個三十大板。
“那你為什麼不肯去官府?你是不是擔心去了官府,事情的真想就會被揭露出來,那樣就沒辦法往我身上潑髒水了?”陸小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林儀天的手腕,強硬地拉了出來。
只見他的掌心和手背上各有一條歪歪扭扭的疤痕,像是一條蜈蚣,難看極了。
不過也沒辦法,這裡裝置和器械都不先進,更沒有處理疤痕的醫美,自己能用可溶的線給他縫合傷口已經是很好了。
她將林儀天的手舉在半空中,大聲地道:“對,這個傷口就是我幫他處理的!但是你要不要告訴他們,你的傷口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個傷口是怎麼形成的?”
林儀天想將手抽回來,可努力了幾次都紋絲不動。
沒想到這個賤人力氣居然那麼大!
“怎麼來的?不就是被人劃了個小口子嗎?這都治療不好,你怎麼有臉開醫館?”
“小口子?”陸小婉譏諷地笑了笑,“且先不說那日圍觀的看客有多少人,隨便找一個問問就能知道,你這手壓根就是被豹哥的匕首貫穿了!更何況若真要是個小口子,你掌心兩邊的疤痕怎麼會一模一樣?”
幾個站的比較近的看客湊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立刻驚訝地點了點頭:“居然真的是一樣的?”
“這麼說,這個人之前的手掌是被貫穿了?那他的手居然還能動?”
“我記得,一般來說,這手不就和廢了一樣沒有知覺了嗎?他現在還能動,是不是這位陸姑娘的功勞啊?”
“那肯定是啊!你沒聽他說嗎?口口聲聲表明是陸姑娘治療的!年紀輕輕居然有這等的本事!”
林氏娘倆互相對視一眼,撒潑的也不撒了,罵人的也不罵了,全都傻了眼。
自己不是來砸場子的嗎?怎麼就給人打了個廣告呢?什麼情況?
事情的走向怎麼有點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