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孫老闆提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飽含熱淚地上了寧府的馬車,嘴裡還在不斷地說著感激的話。
陸小婉和寧修遠兩人站在遠處,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身旁的小少爺:“想不到你有朝一日居然會這麼好心,還以為你從來不管這些平民的死活呢。”
“我也不想管,可這個孫老闆要是死在了我的地盤上,你讓我寧府的臉面往哪裡放?”寧.死傲嬌.修.打死不承認遠。
實際上,他自己也很驚異於為什麼要這麼做。
給一個在他眼裡什麼都算不上的布藝僱馬車,還請了馬車伕和兩個衛兵,一路保護孫老闆的安危。這種事情放在從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做的。
為什麼現在……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就因為那日她救了自己那個人渣丈夫,自己才會被影響?
“總之,謝謝你。”
“真要謝我,就讓你那個冷麵護衛別天天來找本少爺。”
誒?夜天每天都去找寧修遠?
陸小婉有些發愣地眨了眨眼睛,可是自己壓根就沒讓他這麼做啊?
我靠,難不成……
她只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揚,甚至一度有和太陽肩並肩的趨勢。
“他都對你做什麼了?”陸小婉發問,又覺得自己好像表現得有些過於激動,連忙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他都做了什麼,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真不知道他給我爺爺灌了什麼湯藥,居然讓老爺子把我的拳腳師傅給辭退了,說什麼自己親自來教我。一大清早的就把本少爺從床上拖起來,要鍛鍊什麼體魄,連早膳都不給吃,就要繞著寧府跑圈。”
天吶,夜天居然如此的主動,莫非是對小少爺有什麼企圖嗎?
陸小婉掩飾住了自己臉上詭異的姨母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你爺爺做的決定,那我也沒辦法了。你知道的,我管理手下的員工都很寬鬆,主張讓他們自由發展。”
眼見著她是不可能幫自己了,寧修遠就憤怒地哼了一聲,抬腿就走。
陸小婉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捂了捂臉。
真可愛,怎麼有種在養兒子的感覺。
不過時間確實是不早了,看著孫老闆乘坐的馬車離去,陸小婉也不再停留,直接回了家。
簡單的沐浴更衣一番,她正準備回房間休息,哪曾想一推門,便看到薛慕燼正在房間裡等她回來。
比起之間走窗躲衣櫃的遊刃有餘,這一次他反而有些侷促,見人進來,還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迎接。
“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送點東西。”薛慕燼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木匣子,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不走的,我來的時候也沒有讓別人看到。”
陸小婉走到桌邊,看著眼前的木盒子。
是上好的黃花梨木,湊近一聞,還有一股淡淡的沉香木的味道。
本不想收下,但看著薛慕燼那期待的小狗狗眼神下,她還是於心不忍。
誰曾想剛剛開啟第一層蓋子,她便被閃得差點瞎了那雙鈦合金狗眼,裡頭擺滿了純金的收拾,上頭鑲嵌著的寶石又大又純,若不是古代沒有那樣的工藝,她都該懷疑這一塊塊的是不是玻璃珠子。
陸小婉深吸一口氣,將蓋子一下蓋上了,神情複雜地看著薛慕燼:“聽我一句勸,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去哪個錢莊搶劫了,趕緊把東西還回去!然後去衙門自首,說不定還能看你態度誠懇,給你少判幾年。”
薛慕燼聽了半天,總算是把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原來以為自己是搶劫去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去搶劫。這些都是我花錢買的。”
“你騙鬼呢?我給你多少工資我自己心裡會沒數嗎?就是不吃不喝一輩子,估計都買不起一根簪子,你還給我一盒子……我不會被當成同夥吧?衙門會不會把我也抓起來?”
【宿主,當初你拐賣他的時候要是也有這個覺悟就好了】
“你閉嘴,這種時候就別說話了行嗎?”陸小婉欲哭無淚。
為了檢視涉案金額,她又開啟了第二層盒子。
這層倒是沒讓她閃瞎了狗眼,裡頭只放了一塊玉佩,上頭刻得圖案非常的抽象派,陸小婉翻來倒去都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