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壯漢在看到女人的樣子後,不由後退一步,臉上也顯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女人就是個魔頭。
不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被一把飛刀貫穿了掌心,甚至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豹哥發生了爭執。
屬實是一個狠人。
陸小婉上前一步,將孫老闆擋在了身後:“這家鋪子我已經從孫老闆手裡買下來了,所以,就如同你所說,我就是要從豹哥的手裡搶東西,你能奈我何啊?”
壯漢嚥了口口水,自己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也不敢對她做什麼。
“姑娘,您說您何必呢?鎮上商鋪眾多,不差這一個,你為什麼非要同豹哥槓上?到時候大家都鬧的不愉快。”
“其實本來我是可以讓給豹哥的,只可惜他自己不識相。”陸小婉眯了眯眼睛,“昨晚揹著我偷偷約我男人出來吃飯也就算了,甚至還給他找了一堆女人?要不是他意志堅定,老孃現在頭上都該冒綠光了!”
“額……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陸小婉冷笑一聲,“既然豹哥想要挖我牆角,那我搶他的商鋪不也是很正常嗎?再說了,你同孫老闆又沒有談妥,我這屬於公平競爭。孫老闆,去把地契拿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孫老闆愣了愣,似乎是在確定陸小婉話語的真實性。
他有些難以相信,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人居然敢這麼和豹哥對著幹。
眼見陸小婉目光堅定地朝著他點了點頭,他這才硬著頭皮進了裡屋拿出地契和合約。
壯漢見陸小婉當真要簽字畫押,神情立刻難看了起來。
他知道威脅對陸小婉沒用,就只能凶神惡煞地威脅孫老闆:“你當真要同豹哥做對?”
孫老闆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親眼見著陸小婉摁下手印,從荷包裡拿出六百兩的銀票,兩行熱淚才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當初,你們逼著老王和老劉的時候,我因為害怕,所以不敢作聲,只是看著你們作惡多端。可正是因為如此,我的膽小和懦弱讓災難降臨到我頭上的時候卻無人能幫助我。如今有陸姑娘這樣的人願意挺身而出,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豹哥……反正我孤家寡人,也不怕他威脅,就當是給老王和老劉賠罪了。”
壯漢見他當真是不怕死,又使出了下一招式,挑撥離間:“話說得倒是好聽,這麼著急出手,就是想禍水東引,自己就能早日逃脫了吧。”
“禍不禍水的,只有我說了才算。”陸小婉滿不在乎地撩了撩頭髮,“畢竟我這種紅顏禍水也算是禍水,多來點也無所謂。”
五大三粗、肌肉壯實的一群男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這種紅顏禍水,也不是一般人敢碰的。
“好,既然如此,咱們走著瞧。”壯漢的視線掃過陸小婉的臉,揮了揮手,就要帶著那群小弟們離開。
直到那群人全都離去,陸小婉才抱胸瞪著寧修遠:“寧少爺,你不是說要看看誰在你底盤上撒野嗎?鬧半天就出了個櫃?一個屁都不敢放?”
寧修遠同樣不屑一顧:“你不會真以為豹哥就會這麼妥協吧。只怕接下來幾日,這個店鋪就有可能遭受火災,你確定你能每天都盯著這裡?但是我可以,寧府的人每天論批次盯梢,只要知道是豹哥的人,我就能防得住,用不著跟他們吵無用的架,浪費口舌。”
這小少爺偶爾也能蹦出幾句人話來。
就是吧……
“可是我看你每次跟我都會吵無用的架啊,這你就不嫌棄浪費口舌了?”
“你這婆娘怎麼這麼多嘴?”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了,孫老闆此時卻掩面痛哭起來:“姑娘、公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啊!確實如同他們所說,我想要儘快將這鋪子出手,好擺脫那個燙手山芋。你們當真不怪我?”
陸小婉笑了笑,用力拍了把孫老闆的肩膀:“你這個做法確實是不仁道,但你後來的舉動足以彌補。更何況,我本來就和這個豹哥有矛盾,若不是他……總之,就是不為了這個店鋪,我和他之間也有帳要算,你不必太過自責。更何況有這位寧少爺在,更不必擔心什麼了。”
“寧少爺……您是……您是寧府的人?”孫老闆有些震驚地盯著寧修遠,半晌,竟是要下跪謝罪,“小的不知是您的身份,方才多有冒犯,求您不計前嫌。”
“無妨無妨。”寧修遠擺了擺手,負手而立,“此處於你而言太過危險,你且收拾收拾,今夜便有馬車將你送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