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皇帝懼內的名聲,不知從何而起,倒也貼切。誠如巴特瑪入宮一事,因路上水土不服,一併入京的三人都染了疾病,耽擱了數月,映芸就將此事給忘記了。
映芸不提,皇帝也不過問,這三人就養在了驛站裡。
直到偶有一日,嬪妃們上翊坤宮請安時,忻嬪無意間提到這事兒,映芸才恍然想起來。
入夜後,映芸故意跟皇帝揶揄,道:“啊呀,皇上,您怎麼不提醒臣妾一句,白白讓幾個美人兒流落在外呢?今兒要不是忻嬪說起來,臣妾可渾然全忘了呢。”
皇帝假意看著書卷,眼角瞥了瞥她,道:“忘了就忘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當然是大事兒了,這關乎著皇上您的身心健康,”映芸湊到他跟前,道:“臣妾可都聽說了,外頭說臣妾是河東獅,又說皇上您懼內。”
皇帝放下書卷,一本正經地眯眼看她,反問道:“朕懼內?”
映芸淺笑道:“這世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皇上,您說對嗎?”
皇帝的指尖輕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難聽的話,好聽的話,都是你說的,朕可什麼都沒說。”
映芸嘻嘻一笑,挽著他入寢,道:“那好,改明兒皇上就將人送到臣妾宮裡吧,臣妾對幾位美人頗為感興趣。”
皇帝促狹地笑了笑,忽而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幃走去,道:“朕只對皇后一人感興趣!”
映芸捶著他的胸膛,嗔道:“老夫老妻的,皇上您先放下臣妾再說。”2020
皇帝將她放倒在床上,立時又覆身上去,仔細凝視著她,道:“皇后面色紅潤,絲毫不見老態,朕甚為好奇,皇后平日裡都是怎麼保養的?”
映芸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只能一點點往裡蹭,笑道:“皇上想要保養秘方,臣妾可以傾囊傳授……哎……臣妾要不先給皇上敷個面膜?”
皇帝被她蹭得燥熱起來,戲謔地笑說:“不急,還是先辦了正事兒再說。”
對於所謂的‘正事兒’,皇帝真真是不遺餘力,一直鬧騰到了深夜,才吃飽喝足一般沉沉地睡去,哪裡還管什麼保養不保養的問題。
隔了兩三日,兆惠將軍進獻的三名女子便從神武門入了宮,由敬事房總管趙之高領至翊坤宮,以尖細的嗓音,報了她們的名籍。
“和卓氏,巴特瑪拜見皇后娘娘……”
“霍碩特氏,賽罕拜見皇后娘娘……”
“拜爾噶斯氏,塔娜拜見皇后娘娘……”
三人成一行,朝映芸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而後垂首站立,等候映芸的訓導。
映芸看了眼趙之高,問:“皇上可有說如何安置她們?”
趙之高諂媚地笑著,說道:“稟皇后娘娘,皇上口諭,讓和卓氏、拜爾噶斯氏留在翊坤宮皇后娘娘您這兒學規矩,讓霍碩特氏去鹹福宮純貴妃娘娘那兒學規矩,至於位份,皇上說了,先將規矩學好了再說。”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映芸隨意將他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