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朝堂上,皇帝偏寵富察氏一族,這是有目共睹的。富察家的女兒更是炙手可熱,京城裡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子弟想求一門親事。
若能跟富察家結親,永琪的未來可期啊!
想到這些,愉妃精神都為之一振,問道:“可知是富察家的哪位姑娘?”
玉錦回道:“傅謙的嫡女,富察文緹。”
愉妃暗自記下了,開春後的選秀就在眼前,她必須趕在純貴妃前頭,將這樁婚事敲定下來,否則夜長夢多,追悔莫及啊。
今年的選秀,由帝后二人親選,皇帝那兒,愉妃比不過純貴妃說話有分量,她只能依靠皇后了,只要皇后全了她的心思,那純貴妃就是徒勞一場。
如斯一想,愉妃命玉錦備了厚禮,特地往翊坤宮走了一趟。
彼時,映芸正召了錦繡詢問十二阿哥的起居,阿奈進殿稟報說:“娘娘,愉妃娘娘來了。”
映芸與錦繡相覷一眼,疑道:“她怎麼來了?”
阿奈猜測道:“奴才見愉妃娘娘帶了許多東西,像是有事兒要託付娘娘。”
“讓她進來吧,”映芸正襟入座,命錦繡退至一旁,道:“你也甭迴避了,在旁聽著吧。”
錦繡垂首站著,應了一聲:“是。”吧
愉妃一身暗紫色蝶繡斜襟氅衣,襯著她的膚色都亮了幾分,笑容晏晏地進了門,朝映芸福了禮。
映芸賜了座,瞧著玉錦捧著一疊厚禮,笑道:“愉妃,你今兒這是做什麼?”
愉妃笑道:“臣妾不會繞彎子,就跟娘娘您直說了。臣妾今兒來,是想替永琪求一門親事。臣妾襄中了本屆的一位秀女,特懇請皇后娘娘為永琪定親。”
“秀女?”
愉妃津津樂道:“正是!臣妾瞧上了傅謙的嫡女富察文緹,她比永琪小了兩歲,郎才女貌,真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映芸眼角瞥過錦繡,見她不安地扣著手,自慚形穢地將頭埋得低低的。
“這是永琪的意思?”
愉妃亦睇了眼錦繡,道:“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永琪出身帝王家,嫡福晉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覬覦的。即便永琪被人迷惑,存錯了心思,但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必不會讓永琪走了彎路,是吧?”
映芸卻不買賬,直言道:“我不這麼認為,永琪從小就有主見,學識修養不俗,他有自己的喜好,咱們作為長輩,就該尊重他的意願。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愉妃,你也不想見到永琪娶了不喜歡的人,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吧?”
愉妃的笑容僵在臉上,問:“皇后娘娘您這樣說,難不成是想護著那些個眼高於頂,痴心妄想的人吧?”
映芸淡淡一笑,道:“愉妃,你說錯了,我這是護著永琪,想他未來的日子過得快活。”
愉妃問道:“皇后娘娘您說是為了永琪,那臣妾今日就斗膽問一句,若這事擱在十二阿哥身上,皇后娘娘您是否也肯讓十二阿哥娶一位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