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迅速地收拾了殘局,而映芸卻木訥地坐著,暗自出神。
野史上一直流傳著乾隆和傅恆福晉有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映芸千防萬防,避免皇帝和予璃碰面,可沒成想,這一切還是發生了嗎?
令妃見狀,寬慰道:“皇后娘娘,這事情雖然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可皇上也沒認下,或許底下嘴碎的人誤會了,也是有可能的。”
忻嬪卻道:“令妃娘娘您就別自欺欺人了,若沒那事兒,好端端的,皇上的衣裳怎就在富察福晉身上了?富察大人長年在外征戰,富察福晉又生得貌美,皇上他難免一時把持不住,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做了那事兒,難道兩人還一起在裡頭談天論地嗎?”
愉妃嗤聲笑道:“忻嬪你這話說的,好似昨兒夜裡你就邊上旁觀不成?皇上寵幸何人,都是要有敬事房記檔的,忻嬪你僅憑底下奴才們幾句閒話,就公然往皇上頭上扣帽子,也不怕皇后娘娘定你個妖言惑眾之罪。”
“你……”忻嬪被愉妃幾句話頂了回去,忿忿說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兩位娘娘偏要做個睜眼瞎,我也無話可說了。橫豎,皇上願意寵幸誰,不寵幸誰,與我又有什麼干係。”
純貴妃悠悠笑道:“幾位妹妹再爭論下去,也無意義。皇上若真的對富察福晉心生愛慕,那就將富察福晉收入後宮,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不過是宮裡多一位姐妹,你們何苦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住嘴!”映芸瞪了眼煽風點火的純貴妃,肅然說道:“此事關乎皇上清譽,你們聽過也就罷了,若非要鬧得謠言滿天飛,於誰都沒有好處,聽到了嗎?”
嬪妃們恭敬應道:“是,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映芸挑眸看了眼忻嬪,道:“忻嬪,尤其是你,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本宮讓你再難開口說話。”17
這話說得嚴厲,顯然皇上和富察福晉的事情,無論真假,已然觸怒了皇后。
忻嬪不由一震,低頭應下:“臣妾知道了。”
散了嬪妃們,映芸仍坐著巋然不動,眸光怔怔地定在某處,阿奈皺著眉頭,也不敢輕易勸說,急得滿頭大汗。
殿內寂靜如冰窖一樣,過了良久,映芸才看了眼阿奈,道:“去將大門關上,今日我誰也不見了。”
阿奈不安地問道:“那要是皇上來了呢……”
映芸眼神一凜,道:“他要是來了,就給我打出去!”
阿奈犯難地說道:“這奴才們可不敢……”
映芸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一掌拍在楠木小案几上,震得茶碗咣噹咣噹一陣響動,隨後憤然起身回了寢殿。
阿奈和玉珀等人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兩人一合計,又趕緊喚了五順過來,吩咐道:“你去一趟勤政親賢殿,跟李總管通個氣,說皇后娘娘今兒正在氣頭上,就別引皇上過來了。”
五順點點頭,飛奔一般跑去遞了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