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啞然失笑,她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兒都敢做,居然能想到給他打地鋪,這樣的女子,他簡直聞所未聞。
“皇后的激將法對朕無用,在皇后面前,朕無需當個君子。”皇帝理所當然地霸佔著她的床。
映芸哪裡肯把床讓給他,兩人你推我攘的,在床上扭扯起來。
寢殿內鬧出不小的動靜,隔壁廡房裡的阿奈等人被驚醒了,以為是皇后娘娘夢魘了,披了件衣裳連忙趕過來瞧她。
“娘娘?!”
阿奈睡眼朦朧,殿內又是漆黑一團,只隱隱瞧見皇后與一男子扭打在一起。
嗬!這還了得,行宮內竟有人敢對皇后娘娘意圖不軌?
阿奈隨手拿起一個花瓶就衝了過去,喊道:“登徒子,快放開皇后娘娘!”
帝后二人皆是一驚,扭頭看去,眼見著花瓶要砸到皇帝,映芸本能地拉了他一把,道:“皇上小心!”
“皇……皇上?”
阿奈怎麼也沒料到會是皇帝,嚇得呆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了神。
聖駕來了,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她……她險些傷了皇帝!
這罪可大了。
阿奈哆嗦了一下,手上的花瓶沒捧住,咣噹一聲碎成了片。她趕忙跪在腳踏前,俯首磕頭道:“皇上恕罪,奴才不識聖駕,罪該萬死。”
皇帝理了理凌亂的薄衣,一臉悶氣地坐在床上,看了眼映芸,又看了眼阿奈。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阿奈被嚇得顫抖著,映芸忙解圍道:“還不快去掌燈。”
“是。”阿奈慌張地起身,將寢殿內的燭臺一一點亮了。
寢殿外,三三兩兩的太監宮女湊在門口,因不瞭解殿內的情形,一個個豎起耳朵小心伺候著,生怕像阿奈一樣冒冒失失惹怒了帝后。
行宮規格不大,映芸寢殿的些許動靜,即便是在深夜,亦傳到了太后以及嬪妃們寢殿裡。
然而,太監宮女們以訛傳訛,傳到她們的耳朵裡,又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大意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皇帝悄悄潛入皇后寢殿,兩人正行歡好之事,卻因動靜太大,驚動了宮女,誤將皇帝當成竊玉偷香的賊人,險些打起來。
太后特派了祥芝嬤嬤前來規勸,大抵意思是深更半夜的,你們小兩口子注意點,該睡睡,別鬧騰了。
皇帝有苦說不出,囫圇應下,只說驚擾了太后,實在是他的不是,也就送走了祥芝嬤嬤。
映芸朝他聳聳肩,一臉輕鬆地往床上躺去,道:“皇上早些聽臣妾的,乖乖打地鋪,怎會鬧出這許多事?”
皇帝滿臉陰鬱地站著不語。
映芸抬了抬頭,笑道:“皇上,您是繼續睡臣妾這兒?還是回您自個兒的寢殿去?”說著,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皇上您自便,臣妾要睡了,晚安!”
皇帝折騰了大半夜,沒心思跟她胡攪蠻纏了,喚了李玉進來,重新穿戴了整齊,一身怨氣地回了禹王殿。。
這一夜,映芸倒是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