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露骨的話，就算是在他們熱戀期間也很少會有。
韓子琛先是怔愣片刻，而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敢情這人喝醉了就大變樣，也不知到底是真心話亦或只是胡言亂語。
興許是他停頓的時間過於長久，程藝馨不耐煩地嘟囔兩聲，竟然直接勾著男人脖子，仰起頭來，在他薄唇上重重地碰了下。
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唇與唇之間的碰撞。
男人失笑，抬手觸碰依舊發麻的嘴唇，而後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寵溺道：“你這不叫親。”
他說的一本正經，原先打算睡覺的程藝馨也不由得睜開眼，好奇又急切地盯著他，開口道：“那什麼才叫親親……”
雖說是個簡單的疑問，可落入後者耳中就不是這麼回事，倒更像是邀請。
韓子琛眼眸瞬間暗了不少，迸發出某種意味深長的光芒，和之前包廂那群男人並無太大區別，只不過她是心甘情願的。
底下人不滿地嚶嚀一聲，像是在催促他，雙手也開始不老實地揉捏著他的耳垂，彷彿找著了某種樂趣。
男人徹底繃不住，暗道這可是你先招惹的，這才扯下程藝馨的雙手，牢牢地禁錮在她頭頂，動作說不上多柔情。
後者像是不喜這種桎梏，開始掙扎扭動，嘴裡也開始叫嚷起來，必然是在控訴男人的行徑。
韓子琛毫不猶豫俯身，唇瓣緊緊貼上她的，臥室內瞬間安靜。
一開始他僅是像之前那般，雙唇緊貼，並沒有其餘動作，等了好幾秒才撬開牙關，攻略城池。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程藝馨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服務員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先生您好，這裡是您要的熱毛巾。”
男人動作先是僵了片刻，而後忍不住低低罵了句髒話，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鬢角，這才起身開門。
興許是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唬到了，對方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丟下東西迅速溜走，就算是再蠢也意識到之前在發生什麼。
好不容易打發走閒雜人等，韓子琛表情緩和許多，大步流星地行至床邊，原以為程藝馨會乖乖等他，誰知……
某人早就四仰八叉睡著了。
儘管預料過許多種情形，但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原本的激情瞬間消散，只剩滿心的無奈和柔情。
程藝馨依然是酒氣熏天，渾身上下髒兮兮，不用猜都清楚有多不舒服。於是韓子琛認命地攤了攤手，拿起熱毛巾開始替她擦拭身體，好歹也會神清氣爽一點。
整個過程安寧溫馨，除了程藝馨時不時冒出來幾句囈語之外，其餘倒也沒什麼，任誰都看不出這是一對面臨分手的小情侶。
天色微亮，東邊雲層翻湧，逐漸吐露著金色光芒，閃耀著整座城市。
程藝馨就是這時候清醒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兒個還有一場宣傳會。
“小月……”她習慣性地先叫人，可許久都沒有反應，於是她揉了揉雙眼，這才有功夫打量周圍的一切。
這根本不是她住的酒店！
她努力想記起這是什麼地方，但腦子格外沉重眩暈，一碰就頭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