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琛迅速恢復成冷漠肅殺的模樣,周身的氣息都沉了不少。
其他人暫時沒功夫驚歎於這變臉速度,因為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他們就該叫苦連天。
果不其然,男人唇邊勾出殘忍的笑容,盯著張龍沉聲道:“張家有你這麼個兒子……還真是家門不幸啊。”
不管怎樣,他都不可能輕易饒過這群人,無論以哪種形式,韓氏一定會原封不動地償還。
對方明明是年近四十的人,按理說怎麼也不該被這個毛頭小子嚇唬,但不知為何,他說的話總有種特別的力量,讓人深信不疑。
可惜他如今再怎麼懊惱求饒都沒用,張家破產是既定事實,至於他如何回家交代都成了個大問題。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始痛哭流涕,希望韓子琛能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但這些都只是徒勞。
席間唯一一言不發的大概就只有彭喆了,他臉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右手緊緊捏著酒杯,恨不得將其撕碎。
韓子琛也並未故意忽略他,就和這群人一眼,他也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保護她?”男人嗤笑,言語間的諷刺意味很明顯。
後者果不其然徹底黑臉,牙關咬得咔咔直響,但卻說不出半句反駁之言。因為剛才他看了一清二楚,程藝馨分外依賴韓子琛,甚至只有他在的時候才會露出笑容。
就算他再怎麼心有不甘,也頓時沒了說話的底氣。
包廂內尤其安靜,其餘無關人員自動屏住呼吸,他們就算再怎麼愚鈍,也看出這兩人有過節,似乎還是因為爭奪同一個女人……
他們後悔莫及的同時,也忍不住揣測程藝馨的身份,到底因為什麼才會贏得這兩位天之驕子的喜愛。
若是程藝馨依然清醒,怕不是得自戀地撩撩頭髮,揚著下巴開口:“當然是因為老孃的美貌啊!”
可她如今不省人事,唯一信任且關注的人只有韓子琛。耳畔彷彿依然傳來喧譁聲,她不滿地嘟囔著嘴,吐氣如蘭:“我們回家啊……”
雖然是催促的語調,但卻不見絲毫不耐煩,反倒是格外嬌氣。
伴隨著淡淡的酒氣,她的氣息不斷在男人脖頸處揮灑,此刻一說話更是越發曖昧,韓子琛只覺得渾身僵硬酥麻,耳根處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就這樣,留下一群傻眼的看戲群眾,兩人膩歪地離開了包間,就連江月都沒能跟上腳步。
她眼神一直追隨著兩人,就算有心尾隨都不好意思,畢竟這可是他們重歸於好的時機。但韓總故意把她支開就有些不爽,搞得她好像多礙事一樣。
江月不滿地撇了撇嘴,繼而和顏悅色道:“江導,韓總讓我安全送你回家。”儘管聽起來不大現實。
對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擺了擺手,笑呵呵開口道:“難為他還能想起來我這個老頭子,但你姑娘家家,這小身板還是算了,我讓司機來接。”
說著,他趾高氣昂地看了眼這群烏合之眾,嘚瑟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明顯。
夜色深重,此刻正是早秋,傍晚的微風有些許涼意。
程藝馨雖然是窩在男人懷中,但依然沒能倖免,瑟縮了兩下,揚起頭道:“韓子琛我好冷……”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男人只得把她擁得更緊,一是忘了叫司機,二來則是車停的太遠,他們只能在寒風中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