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領獎儀式跟他們沒什麼關係，路程星便不想在後臺待著了，帶著隊員打算開溜。
只是沒想到剛踏出後門，迎面而來的就是MTL的粉絲。
路程星怔了一下，止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麼多人呢？看來我們得一路被罵出去啊，”路程星的語調裡帶了些許無奈：“太可憐了。”
“虎落平陽唄，”Jack倒是個心大的，竟然沒覺得有什麼，反倒還來了一句：“挺有意思啊。”
可不是。
畢竟人生第一回。
正說著，耳邊一下子炸開了無數的謾罵聲——
“Whites滾出MTL！”
“還我MTL冠軍！”
“還粉什麼MTL？落魄垃圾戰隊……”
全程，路程星都面無表情的，拉著餘酥白的手腕從人潮裡穿過：“小段，Jack，注意安全！”
“曉得，別擔心我倆，我倆沒事兒！”
路程星應了一聲，原本只打算就此穿過去趕緊回酒店，沒想到原本外頭還拉著的應援橫幅一下子就被粉絲扯了下來：“還應援什麼？MTL都不行了吧？”
“MTL不一直就靠路程星一個人撐著？現在路隊帶不動了，這個戰隊鐵定涼了啊。”
周遭很嘈雜。
但路程星卻覺得這些話意料之外的，很清晰。
極少有這樣的情況。
這些話竟然一下一下的，直接打進了他的心裡——
一時間，他忽然頓住了腳步，也不拽著餘酥白往前擠了，愣是讓後面追上來的段斯齊和徐傑華都險些撞上他後背。
周遭依舊是漫無止境的謾罵。
路程星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忽然勾了勾唇角，笑了笑：“讓你們失望了，很抱歉。”
嘈雜聲登時靜下來不少。
“MTL確實欠你們一個交代，”路程星說著，往後看了看，朝段斯齊他們點了點頭：“MTL一隊成員，在此跟大家道歉了，鞠躬。”
每一次鞠躬，都是無尚榮耀。
唯有這一次，虎落平陽。
路程星依舊笑著，左手依舊牽著餘酥白不放，右手輕輕地搭在了段斯齊的肩上——四個人，朝著粉絲，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抬頭時，謾罵聲少了很多。
一時間還有點兒安靜。
很快，聲音終究是打破了難得的寂靜——
“道歉有什麼用？我們要看的從來就不是MTL跟我們道歉，路程星跟我們道歉！我再也不會粉你們了，”為首的一名粉絲說完，將手上的手幅扔在了地上：“你們不配。”
“就是……自從你們戰隊有了Whites，就再也不是以前的MTL了吧？訓練時間都去搞熱搜了？”
一兩句。
上十句。
上百句，千句。
手幅，應援牌，一個一個被扔下地上，甚至被踩上兩腳。餘酥白被所謂的粉絲指著罵，終是一個個轉頭離開。
路程星攥著餘酥白的手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段斯齊和徐傑華低著頭，根本不敢抬眼看——而餘酥白，從頭至今，除了鞠躬，便沒有見她有任何動作，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知道站了多久，場外的粉絲散得差不多，四下卻依舊不得安靜——那是屬於TRE和Ace的狂歡。
而MTL成員在原地站了好久，路程星才半啞著嗓子道：“走吧，潘總沒準兒已經在外頭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