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餘酥白就睜開了眼。
到底是一夜沒睡。
掀開被子，餘酥白便去洗漱了——鏡子裡的她有點兒熟悉，又帶了點兒陌生。
很久之前，她也有過像現在這副模樣的狀態。
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沒像現在那麼地清晰，那麼地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身上每一處都像是寫著‘我快死了’。
餘酥白閉了閉眼，在洗漱間待了一會兒，才推門出去——路程星也已經醒了，這會兒就站在洗漱間的門外。
“早，”餘酥白朝他笑了笑：“洗漱吧，早餐在外邊吃好了，吃完得回基地訓練，早些走比較好，會塞車。”
餘酥白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就像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昨天在失控邊緣的人不是她。
彷彿那只是路程星的一場夢一般。
“好，”路程星點了點頭，走進洗漱間的時候還伸手在餘酥白的頭上摸了一把：“隊長帶你去吃好吃的。”
洗漱間的門關上，餘酥白登時鬆了一口氣。
好累。
真的好累。
……
也不知道路程星頂著早高峰的人流量一路塞車塞到了哪條巷子，好在是終於把車靠邊停下了：“下車，這裡有最好吃的早餐。”
餘酥白應了一聲，推開了車門下車。
廣州其實有很多這種老店。
開了十幾年如一日的火爆，留下的都是經典的味道。
裝修很簡陋，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路程星拉著餘酥白走進店裡，大約是跟老闆混熟了，見路程星來店裡，老闆就跟他很熟絡地打了招呼：“路隊？這好久沒見了啊……今天不訓練嗎？”
“訓練，這不是趕早過來吃一份石磨腸粉，想死我了，”路程星拉著餘酥白坐下，點了兩份蛋肉腸，又點了兩杯原汁豆漿：“外加……這不是也有點兒想你了。”
“貧嘴，”老闆一邊弄著，把腸粉端上來的時候，目光忍不住在餘酥白身上流轉了一下：“你女朋友啊？”
“老鍾，好眼光啊，一看就知道是我女朋友，”路程星眨了眨眼：“漂亮吧？”
“靚女，不錯，”老闆笑著，又去弄了兩杯豆漿，囑咐他們慢慢吃：“我繼續忙了啊，給你加量了，難得你過來。”
路程星很上道地道了聲謝。
等老闆接著去忙了，餘酥白才道：“你跟這兒的老闆很熟？”
“熟，高中就在這附近唸的，每天早餐基本都在這兒解決，外加上……”路程星說著，住了嘴，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才接著道：“外加上我這人挺健談的……也就對我印象比較深刻。”
餘酥白點了點頭，低頭開始吃粉。
不得不說，確實很好吃。
早餐用過後，路程星付了錢，又跟老闆聊了兩句，才帶著餘酥白離開了。
兩個人出來的時間很早，但一路都在塞車，外加上這早餐也吃得慢條斯理的，這會兒已經直奔八點半了。
“這會兒慢慢塞回去剛好，直接卡中訓練點，”路程星一面說著，一面繫上安全帶：“如果你實在……”
“我沒事兒，趕緊回去訓練吧。”
路程星被打斷，愣了一會兒後，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