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吃什麼藥？
餘酥白原本只是垂著頭，這會兒猛地抬頭，目光死死地盯著路程星看。
就好像自己掖著藏著的秘密，忽然被人扒了個精光似的眼神，帶了點兒驚恐，又有點兒難過。
路程星想也沒想就伸手抱著她，感覺到她在抖，他一狠心，接著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沒辦法了，糖糖，乖，先吃藥好不好？”
餘酥白依舊在抖，路程星就將她抱得更緊。
好一會兒，餘酥白的勁兒忽然鬆了，聲音裡摻雜了太多的難過，還有些內疚，惹得路程星的心實在複雜得緊：“在左邊第一個抽屜。”
路程星怔了怔，很快就應了一聲。
慢慢放開她，起身走到那邊將抽屜開啟，將學名標註著氯硝西泮的小瓶子拿出來，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累嗎？”
餘酥白搖了搖頭，從他手裡接過水杯和藥，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兒地給吞了：“我想吃糖。”
“桃子味兒的。”
路程星點了點頭：“那你等我，我回去……”
“右邊抽屜有。”
餘酥白閉了閉眼，那模樣像是疲憊極了：“我備著了。”
路程星起身給她拿，甜味兒在口腔裡蔓延，但餘酥白卻品出了一種澀澀的苦味兒。
“路哥，出去等我一會兒好嗎？我要換衣服。”
路程星還是點頭：“好，換好了，就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餘酥白應了一聲。
有氣無力的。
路程星將房門關上，餘酥白在床上又呆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慢慢悠悠地將衣服換上，又洗漱了一下，將房門開啟。
見路程星就站在門口，餘酥白眨了眨眼：“走吧。”
車行駛在去往江景別墅的路上。
基地離江景別墅算不得很遠，一條道開下來，也沒有塞車。
到了一個紅綠燈口，一直沒說話的餘酥白忽然道：“我記得，路哥第一回載我回去的時候，就是在這兒跟我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
路程星的思緒隨著餘酥白那句話，緩緩地，悠悠地回到了那天夜裡。
那天夜裡，大概是因為害羞，餘酥白全程盯著窗外，壓根兒不敢轉過頭來看自己一眼。
而他也出於好奇，出於想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有更多的接觸，問了她一句‘向左還是向右。’
明明導航唸叨著的只有直行。
“是，怎麼了？”
路程星的嘴角掛著一抹暖笑，紅燈變綠燈，路程星腳下踩油門，車緩緩地行駛在路上。
“路哥，如果我們的這段關係，也是開玩笑……”
“我認真的，很認真，”路程星意識到她要說什麼，根本就不願意聽下去，索性將她打斷：“餘哥，這可是我第一次談戀愛，你得對我負責的。”
餘酥白怔了怔，接下來的話沒再說了。
終於來到了江景別墅。
下了車，餘酥白從口袋裡拿了鑰匙開門，手摸上玄關處，頃刻間，屋裡大亮。
餘母大概是找人清理過的，裡面很乾淨。
路程星跟在餘酥白身後進來，餘酥白隨手將鑰匙放在了桌上：“喝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