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路程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她在發呆，便將門輕輕掩上，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在發什麼呆呢？”
“沒事，”餘酥白回過神來，朝他笑了笑，立馬收斂了神色：“啊……剛才在弄東西，有些累了就坐下來了。都在等吃飯呢吧，走吧，下去了。”
餘酥白說著，幾乎是很自然地抓過了路程星的手，牽著他往外走：“還真別說，我花了一千多塊錢，肉疼……這外賣怎麼著都得好吃到飛起了吧。”
路程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究是沒再追問下去了。
兩人到了訓練室，段斯齊和徐傑華那夥人已經開吃了，見路程星和餘酥白來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吃食，砸吧砸吧嘴：“Whites總算回來了，趕緊吃飯吧。”
餘酥白應了一聲，很快就融入到了這樣的氛圍裡。
饒是心裡有事兒，餘酥白也還是儘量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直至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回到房間關上門，餘酥白才將壓抑著的疲憊全數釋放了。
還不能睡。
洗過澡後，餘酥白將合同拿出來，躺在床上細細地翻著。
約莫過了半小時，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大概是她回房的時候忘記把門鎖上，加之看合同看得太入迷，一時間還真沒聽到敲門聲。
等餘酥白回過神來，抬眼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路程星。
先是一怔。
而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合同，略微慌張地擺到了一邊：“隊，隊長，你怎麼來了？”
“敲門沒見反應，看你屋裡的燈還是亮著的，我就進來了，”路程星笑了笑，像是沒看見她剛才那副略顯慌張的模樣似的：“這麼晚還不睡，在看什麼？”
餘酥白的目光暗了暗。
好一會兒。
約莫是見餘酥白不說話，路程星便也不勉強她：“沒事兒，你要不想說，路哥就不問了。只是……如何都要早些睡。”
畢竟這下訓時間已經夠晚了。
路程星在心裡嘆了嘆。
餘酥白僵了一會兒，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似的，微微抬起頭，緩緩道：“路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什麼？”
有門兒。
他就這樣不著痕跡的，在餘酥白的心裡撬開了一道門。
哪怕只是一條縫，那也是知足的。
“很亂，”餘酥白搖了搖頭，略微疲憊地閉了閉眼：“你看。”
說著，餘酥白索性把合同遞給他，而後自己拉過枕頭放在了頭底，枕了過去：“頭都大了。”
路程星的目光在‘股權轉讓書’這幾個字上徘徊了一陣，也沒細看，便將合同放回去了：“你倒是真把我當自己人。”
“反正路哥也不缺錢，不會打封信的主意，”餘酥白閉著眼，大概是真的累了：“只是忽然到手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我有點兒承受不住。”
“封信？”路程星想了想，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什麼：“就……廣州這邊的封信公司？”
“嗯，那是我爸留下來的，這些年都是我媽在管理。也不知怎麼回事兒，上回在北京跟我媽見面的時候，她把這個東西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