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酥白聞言，沒敢說一句話。
也不是沒被她媽訓過。
但還真沒試過這麼嚴厲的。
就是她都當上一中校霸了，她媽也沒管過她，付了醫藥費就扔下她跑了。
這次好像還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可餘母扔下這一句，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也沒把電話給掛了。
餘酥白不敢說話，只能靜靜地等著時間流逝。
好一會兒。
餘母：“真覺得自己沒錯，打算在這條路上一條黑？”餘母說著，語氣裡帶上了莫名的疲憊：“糖糖，這畢竟不是正經職業，而且不過是幾年的青春飯……”
“我知道，”餘酥白倒也挺意外，沒想到她媽想得這麼多：“但我不後悔。”
“媽，我是真想在這條路上走到黑。”
餘母：“算了，反正我是不會誇你……你們快全國邀請賽了吧？什麼時候來北京？”
聽到她媽提全國邀請賽，餘酥白還有點兒意外。
見餘酥白不接話，餘母繼續道：“怎麼著也得來學校把休學手續辦了吧？你那全國邀請賽……”
“媽，”餘酥白聲音更抖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真不管你了？”餘母嘆了嘆，語氣裡難得帶了點兒無奈：“你這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勁兒，我總不能勸不動你，就真不管你了吧？怎麼著都還是自己的女兒……就是，全國邀請賽能不能讓你挫挫銳氣？最好能把你打擊得不樂意打電競那種。”
“謝謝您，”驚訝之餘，餘酥白心裡很清楚她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就是以後的路，我幫不了你了，”餘母愣了愣，語氣有些僵硬：“凡事兒你得自己扛著。”
我不會一個人扛著的。
餘酥白在心裡唸了一句，忍不住道：“全國邀請賽大概不能挫了我的銳氣，”說著，餘酥白還忍不住笑了：“沒準兒……能奠定我在這條路上走到黑的基礎呢。”
“少貧，”餘母說了她一句，接著道：“來北京了跟我聯絡，我有事兒找你，很重要。”
“什麼事兒？”
“你要是想現在知道呢，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就是怕影響你全國邀請賽的心情，”餘母說著，忍不住諷刺兩句：“那個什麼全國邀請賽，是得四個人打遊戲吧？新鮮，清華的料子跑去打遊戲……”
眼見著餘母又要繞回去，餘酥白趕緊就從根源上遏制了：“媽。”
“得得得，不跟你說，來北京再告訴你。影響你一個人倒沒什麼，別影響你那些隊友。”
您還知道呢？還挺有團體精神啊。
餘酥白在心裡想了一遭竟然也沒覺得餘母那句‘影響你倒沒什麼’有什麼問題：“那……您照顧好自己。”
“喲，還知道關心我來了，得了，掛了吧。”
餘酥白應了一聲，手機便傳來了忙音。
心情還真有點兒……微妙。
她媽想明白了？
可餘酥白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北京……
餘酥白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什麼睡意都已經散得一乾二淨，洗漱過後，索性直接往訓練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