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來越大了,涼風嗖嗖的,顧傾穿的單薄了一些,冷的打了個冷顫。
顧傾看了一眼這個戴著面具站在風中拉小提琴的人,他的手指很漂亮,姿態優雅。
只是,不被賞識的音樂者,總是這樣在街頭風餐露宿。
法國是一個浪漫的國家,但是浪漫也得先填飽肚子。
顧傾一向不在意街頭的藝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卻被這個小提琴手吸引。
她撐著傘,聽他拉曲子。
顧傾對音樂沒有涉獵,聽不出是什麼曲子。
但是能感受出這首曲子,很安靜,能讓人的內心安寧。
顧傾先前想了一對東西,沒有任何頭緒。心裡正煩悶著,聽了他的曲子,倒覺得心緒開闊不少。
嗯哼,藝術的魅力果然是無限的。
山水畫中有真意,大千音樂有靈性。
一個好的琴手,奏出的曲子太有感染力了。
聽他拉奏完一整首曲子,顧傾凍得指間都有些泛白了。
她沒說什麼,將手中的雨傘塞給了這個人。
隨行的人自然走上來,為她撐開了另外一把傘。
陰雨綿綿的天氣,就連光線都是黯淡的。這樣的情景,倒也不妨礙好心情。
顧傾哼著小曲兒慢慢走著,走了好長一段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轉過身去看。
那個小提琴手並沒有走,他撐著傘,盯著琴盒裡的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顧傾看到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衝過去,把他琴盒裡的錢搶走,將那個男人拖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顧傾的行動比思維更快一步,她立馬朝著那個地方衝了過去。
她走過去,看到那個小提琴手在掙扎著,那兩個高大的男人在扯他的衣服。
顧傾的臉色一沉,“去幫他。”
隨行的人都身手不凡,兩個人上前去,輕而易舉的就把那兩個施暴的男人打倒了。
“你還好嗎?”顧傾低頭看著那人,他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的,渾身沾著泥水,狼狽不堪。
那人沒說話,慢慢地扶著旁邊的樹站起來,顧傾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被石頭刺了很深的口子,一直在流血。
他沒有理會顧傾,低頭抱起了自己的小提琴。琴上沾滿了泥土,他一點點的擦乾淨,放進琴盒裡,抱著琴準備走。
這是個什麼人,手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都不在乎嗎?
琴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還是手吧?
顧傾看著他連走路都走不穩,抓住他,問道:“你有住的地方嗎?我送你。”
他甩開顧傾的手,一言不發,冒著雨繼續往外走。
“還沒見過脾氣比我倔的人。”顧傾來氣了,跟著他說道:“就你這個樣子,再遇上幾個同性戀暴力者,每天就是一具屍體了!”
她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也有威脅這人的意思。結果那人的腳步不停,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要讓你這麼走了,我就不叫顧傾,叫顧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