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揚回來了,她跟陸莫封在一起了。她能怎麼想,無非就是想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問一問,為什麼不辭而別。
顧傾揪著擦手的毛巾,低聲說道:“哪怕他走的時候跟我說一句,都好啊。五年,十年,我總是會等他的。”
可是他卻走得那樣乾淨利落,讓她無所適從。
然後她遇上了陸莫封。
陳子昂從反光的玻璃上,看到站在門口的陸莫封,臉色一白,揪了揪顧傾。
顧傾皺了皺眉,扭頭看過去。
陸莫封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轉身離去了。
他轉身的那一刻,臉色驟然變冷。
會等韓揚是嗎?顧傾,你這個狠心的小姑娘,真是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
顧傾一時間氣悶,摔下了毛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感情被時光分割,她永遠無法抹掉過去,只能封存起來。
他們都知道韓揚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卻也知道,這是一段無法迴避的過去。
顧傾煩躁了一會兒,想出去跟陸莫封說說話。
誰知道剛出去,就看到陸莫封開門離開了。
肯定是生氣了吧,聽了她那樣的話。
可是明明還有別的話沒說出口啊,誤會這種東西,真是狗血的很。
顧傾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陸莫封已經乘著電梯離開了。
她咬了咬牙,從樓梯下去。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燈的光很亮。
顧傾轉了個來回都沒有看到陸莫封的身影,有點喪氣。
大概是坐車回去了吧,陸莫封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交往這麼久以來,他總是無限的付出,不計較是否能得到回應。
可是時間久了,總是會感覺到疲憊的吧。
顧傾低頭踢著一粒小石子,聽到旁邊的小籃球場傳來聲響,隨意的扭頭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她跑過去,一把摟住陸莫封,蔫蔫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萬年潔癖的陸先生,嫌棄那顆髒兮兮的籃球,居然把它當成了足球來踢。
他踢了幾個來回,捏著顧傾的脖頸,像是提溜著一直不老實的貓。
顧傾不自在的扭了扭,跟著陸莫封一起坐在邊上的長椅上。
陸先生昂貴的外衣,就充當了坐墊的角色。
“顧傾,我們需要談談。”
陸先生鬆開手,語氣淡淡的,卻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壓力。
談談兩個字,一瞬間就讓顧傾覺得回到了高中時代,最怕老師說談談。
這其中的含義太過豐富,潛臺詞更是說都說不盡。
比如……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是老老實實的交代,還是先捱揍,再交代。】
顧傾看了眼陸先生波瀾不驚的面容,點頭說道:“那就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