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棲年淡淡應了聲,一時間竟沒人人再說話,相視無言,只好乾乾的笑了下。
半晌,墨洛溫默默開口道:“我不會摺紙鶴”
陶棲年光是聽前半句就驚了,主角好說也是快奔三的大男人人了居然紙鶴都不會折,他第一反應是墨洛溫又在唬人,但轉念一想,摺紙這種精細活怎麼說也不是主角該乾的,墨洛溫不會不是很正常嗎?
“你能不能教教我,師尊?”
早已說服自己的陶棲年當即重重點了頭,道:“謝晰呢?也叫他一起過來學”
不然孤男寡男獨處一室他忽然有點方,必須得把謝晰找來轉移注意。
“找不到……”不想找。
墨洛溫慢騰騰道,不情願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我明天就要啟程去魔都了,師尊你還不多陪陪我……”
“叫謝晰來一起陪啊”陶棲年據理力爭。
“我只想你一個人陪……”墨洛溫撅著小嘴,即使長開了但賣起萌來還是那麼令人心動。
“行”好吧是在下輸了。
陶棲年抽出一張紙來,癱在桌上鋪開,緩緩折了起來,眼角含笑,對墨洛溫道:“我只示範這一遍哦,你看仔細”
“嗯”墨洛溫哪需他提醒,就算提醒了也是死死盯著陶棲年的臉瞧,像是要把前幾年沒夠的本這回連本帶利一次補回來。
“你看夠了沒有啊?”陶棲年鬧了脾氣,把剛做好的紙鶴就這麼丟在了墨洛溫頭上,一下勾著頭髮纏在了發冠處,乍一看還有些滑稽。
墨洛溫老實回答:“沒有”
又在心裡默默添上一句,永遠都看不夠。
“我TM……”打也不行,罵也不是,陶棲年最後還得不情不願的給他理頭髮。
有一說一,這小孩頭髮質量還真不錯,陶棲年差點要去問他什麼牌子的洗髮水了,順得一批,還軟軟的,手感自是沒話說。
“師尊輕些……”墨洛溫喊疼。
陶棲年看不慣他這個樣子,狠狠拔了墨洛溫一根頭髮下來,嘟囔道:“你這些年還越活越金貴了?”
“這裡只有師尊會心疼我……”墨洛溫輕輕道,聲音被徐徐吹來的微風撫去了大半。
他屢試不爽的賣慘大法陶棲年次次聽得都能心塞不已。
賣慘是賣慘,但墨洛溫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別看他現在風光恣意,剛來魔族的時候卻是被所有人瞧不上看不起,最痛苦的那些天幾乎連飯都吃不上,如果不是當初帶了足夠的乾糧,他苟延殘喘根本撐不到等有實力能和別人叫板談條件的那天。
負了傷也只能像個小獸一般躲在黝黑的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偶然望一望天邊幽暗的明月,想一想心中高不可及的那個人。
魔族王子……呵。
墨洛溫自嘲,那從來只是個笑話,他根本把自己身上留的血脈當回事,唯一在意的也只是害怕那個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厭惡疏離他。
墨洛溫如今活在早就不再是為了自己了,他細心打量,斤斤算計,每一步每一步都走的艱難無比。
想得到不過是有朝一日能站在陶棲年的身側,白頭偕老至死不渝僅此,便了無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