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上了樓想去叫找陶棲年用早餐,再往後,回應他的是空蕩蕩的屋子。
哦不,也不能算是啥都沒有,畢竟在墨洛溫準備失落(有霧)的離開時,一朵小小的粉色花艱難得爬到了墨洛溫腳邊,仰頭看到他後不停的打滾吸引注意。
軟白的小花上粘了不少灰塵,不過它的努力終於看到了成效,墨洛溫把它拎起來後瞧出這是陶棲年所留之物。
動作便不由得輕柔起來,墨洛溫細細撫摸著小紙片,拭去了上面的細小灰塵。
“前些日子謝晰傳給了我一檔情報,大概妖族那邊與魔界幾個王子暗自交好,企圖等待極力反對進攻人族的魔族始祖去世後再聯合攻上人間界。”
也許是錯覺,傳音花中陶棲年的聲音弱了一點,像是也察覺到了墨洛溫滿身的負面情緒。
“妖燒人界,魔上靈山,這不是小事”陶棲年有條不絮的說著“隨後我密探妖族,證實了謝晰所言非虛”
“墨洛溫,你很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陶棲年的最後一句,徹底打消了墨洛溫的的念想。
“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個”
魔族有資格繼承始祖位置的只有那幾個親代,由於墨洛溫被放養到了封地始祖也並未過多關照,妖族的探子便下意識認為繼承人與墨洛溫無緣,也就沒人來跟他打理關係。
陶棲年希望,墨洛溫繼承魔族首領的位子,屆時對抗妖族修真界也就不用腹背受敵。
小粉花見自己完成了使命,附帶的靈力便漸漸消散了,失了靈性的它焉焉的趴在墨洛溫掌心,回到了最開始剛摺好的小手工模樣。
而墨洛溫,緩緩的蹲在了地上,聲音忽的哽咽起來,臉上似悲又似喜,瞳孔逐漸泛上血紅,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瘋子。
有時候人也就是在一瞬間崩潰瘋掉的。
墨洛溫手指蜷起,指甲刺破了面板,鮮血塗的手腕滿是豔紅,他像是失了魂魄,輕輕喃呢道:“師尊,你總是這樣”
你老是把我丟下,明明答應了的,明明說好了不留下我一個人的,你又騙我。
你的父母將你扔下,所以你也要這麼對我,是嗎?
可是,這不公平。
我不是從前的你,你卻成為了父母那樣你所討厭的人。
天大地大你來去無憂,我難道就只能躲在身後仰望你嗎?
不,不行,不能這樣,墨洛溫眷戀的想起了昨晚的師尊,是那樣乖巧可愛,甜甜的,想小兔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捏。
他是我一個人的,他只能看著我,只需要對我說話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去找別人。
也許只有將他綁在我的身邊,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墨洛溫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瘋狂,唯一能瞧見的只有那深見殷紅的瞳孔。
師尊,我會讓你無可逃。
太陽被翻滾而來的烏雲遮住,徒留一片陰暗,飛沙被風捲了起來,直叫人迷眼。
墨洛溫心裡壓抑的不甘,這幾年從未停下的思念,及再次被丟下的憤怒,使得他整個人跪在原地,生生入了魔。
如同當年一般,太陽沒入的西山,碎陽被雲層所覆蓋。
墨洛溫突然笑了,是那樣絕望,聲聲啼血,對這那被撕碎的光暈,笑容光是看著,就能被凍得半身寒霜。
魔族分先天與後天,先天通常為同族生子誕下的直接就是小魔,而後天大部分則是魔族與人族通婚,誕生下半魔,墨洛溫便是半魔。
嚴格來算半魔在算不上是魔,血脈覺醒前與旁人無異,甚至修仙也不是不可,但血脈一旦覺醒,出路只有兩條。
要麼入魔修魔道,要麼就是死。
墨洛溫初入魔族被人欺辱,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他彼時還未覺醒血脈。
那樣一個青年,在妖魔亂舞這樣的地方,卻仍摸爬滾打存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