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洛溫所在的房間裡被一股無行的屏障護住了,障外飛沙走石,障內他血流不止,天空中像是有紫雷閃過,烏雲最暗處盡數聚集在了墨洛溫頭頂上天空中。
天地異樣,引得客棧外的牛鬼蛇神紛紛駐足觀看。
令涯本不想湊這個熱鬧,天上那雷劫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但眼下著實是沒辦法,誰叫那客棧老闆是自己眼線呢?要不是他剛拉著自己袖子說房間裡的人是城主,他令涯沒事管這閒活幹甚。
墨洛溫雙目赤紅半跪在原地,身體像是無力的低垂著,不停在顫抖。
令涯驚訝:“入魔了?”
後天入魔往往是需要一個契機,一般是在情緒失控或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墮魔,而且這個過程兇險無比,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之前捱了那麼多頓打,受了那麼多頓罵被無數人貶低打壓都沒能讓墨洛溫崩潰掉。
令涯十分不解:怎麼才一天不見,人就瘋成這樣?
店老闆很人性化的替他想了個理由道:“許是見了什麼熟悉的人吧”
“他哪來的舊友我怎的不知道?”令涯越想越奇怪。
“到底是什麼時候碰上的狐狸精呢?”
天雷在雲層中醞釀,顯然隨時要在墨洛溫的頭頂劈上一劈。
墮魔能引來天地異變的,除了魔族的那位始祖,墨洛溫是頭一個。
令涯心中竊喜,只要他助墨洛溫扛過了此劫,魔族繼承人的位置就已然是墨洛溫的囊中之物。
自己也不用再成天消耗腦細胞來給他出謀劃策,md天天想著算計頭髮都少了好多。
滋滋作響的雷雲終於來了點實際操作,對著一旁還神遊天外心疼頭髮的令涯不輕不重的來了一下,算是清除路障。
老實說令涯那一下差點腦子被點抽了,心中暗罵這雷雲不知好歹一看就是新手不會劈人。
你說劈墨洛溫就劈墨洛溫吧怎麼能連人都瞄不準呢?
令涯先前也並未用防具護住自己,如今這麼被電一下,身體自是虛弱的很,使不上力來,且不說還頭昏腦漲的。
他不蠢,既知天道有意驅散,令涯也只能略顯遺憾的對著墨洛溫唸叨一句“上帝保佑”,並附帶一聲“已經盡綿薄之力了”。
屋頂被劈開的一個大洞,黑漆漆的還在冒著白煙,為防止再有人被雷劫誤傷,令涯又任勞任怨的疏散起了人民群眾,只留下幾個實力不錯不怕死且將要進階的魔族在這感悟天地規則。
企圖讓他們突破桎梏進階從而進一步增長令涯手中的勢力。
至於正主令涯,自是躲在不遠處觀望,一旦天雷將歇,他就上場給墨洛溫治傷並恭喜他說“你已經是個成熟的魔了應該學會自己斬草除根”
至於斬的是什麼草,哪些人該退場了,令涯相信墨洛溫自己會有定奪。
雨就這麼毫無防備的下了,夾雜著閃電與雷鳴,半個時辰前還陽光普照的晴空萬里,下一瞬便黑成了濃墨,狂風呼嘯,風雨欲來。
墨洛溫腦中尚存一絲清明,凝出一層靈盾牢牢護在身側,打算硬熬過這劫。
“來者何人?”令涯所在之處是離墨洛溫最近卻又不會被劈的一塊地方,明明已經遣散了人群,可這白衣人卻不請自來。
“‘梅雨’九長老座下——謝晰,前來祝我師弟渡劫”陶棲年懷中挽著誅詞,堂而皇之的報了謝晰的身份。
“謝晰?”令涯斜眼瞧打量著,心中琢磨,他長得有點不像傳言裡梅雨的小天才謝晰啊?
西貝貨嗎?還是我記岔了?
即使是這樣,他嘴上依舊不饒人,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髮絲道:“正派的人來祝魔族渡劫……還真是好生榮幸啊”